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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出租屋依旧破烂不堪，恶臭的气味甚至飘出了屋子。

向嬴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推门走了进去。顾胜此时喝着茅台在桌子上等着，看到他手里东西眼睛一亮，贪婪一览无馀。

向嬴将钱放在桌子上，冷声质问：“顾雨柔呢？”

中年男人扑在钱上深深吸了一口，随後不紧不慢地答：“着什麽急啊，你的退伍费可不止30万吧，再拿20万来，我就让你见她。”

向嬴的手重重地拍向桌子，怒道：“顾雨柔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这麽对他？”

顾胜：“她就是个贱娃子，又不能给我顾家留後，有什麽用哦～不对，她还能威胁你，让我捞笔钱，也不算太没用。”

“你！”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上去揍人的冲动，“你就一点不在乎他吗？”

男人嗤笑了一声，不屑的声音响起：“我从未把她当女儿。”

向嬴：“20万可以，但我要你把她的户口给我。”

男人咧嘴一笑，“没问题。”

夜已经深了，工厂隐匿在黑色中，昨天下过雨，这里被压抑的湿气笼罩着。

顾雨柔缩在角落里，神色平静，眼睛盯着地面上一个在水坑里挣扎的蚂蚁。

她醒来时就已经在这儿了，知道早晚有这麽一天，那人知道哥哥骗他後一定会来找自己，可偏偏是今天，她和池沐约好了喂猫的。

背後很疼，书包里装的是程锦给她的手表，但她拿到时才发现，手表没话费了。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打开，老张叼着烟走了进来。

他是顾胜的赌友，整天和对方喝酒混赌局，婆娘的工资不够花，家里还有个儿子要养，好久没赌的手痒的紧。几天前饭桌上谈到顾雨柔，对老婆顺口的一句或许是她那当兵的哥哥起了疑心，追问下才知宣雨有个在部队的儿子，入伍12年了。老张琢磨过味儿来了，向嬴骗顾胜呢。他找顾胜一合计，就想出绑架顾雨柔来找向嬴要钱，左右他是顾雨柔的亲生父亲，她的户口还在自己这儿，对方报不了警。两人买好了东西，顾胜以父亲的身份进了校园，利用自己已经同意迁户口的话带走了顾雨柔。小姑娘很平静，让顾胜去联系班主任，自己快速回到楼上拿了电话手表。

蚂蚁漂浮在水面上扑腾这脚，挣扎许久後也停了下来。

老张又点了棵烟卷，放进嘴里盯着顾雨柔。8岁的女孩还称不上少女，但白皙的皮肤还是让他挪不开眼，他觊觎顾雨柔许久了，但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刚才顾胜来电话说向嬴已经去再拿20万了，顾雨柔很快就得还回去。

烟卷吸了两口就被扔在地上踩灭，水坑里的溅出的水扑倒了蚂蚁。

顾雨柔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一丝慌乱，她惊恐地盯着面前解皮带的男人，发出了惊呼。嘴被粗糙的打手紧紧捂住，身上单薄的校服短袖被暴力的扯开，挣扎无果後撇过头，泪水绝望地从眼角流出。

水坑中的蚂蚁已经不动好一会儿了，静静地浮在水面上。

窗户被一脚踹开，金发青年猛的出现，一拳捶上了女孩身上的男人，接着扑倒人就是一顿打。程锦从门口进来，看到衣衫不整的女孩时间瞳孔一震，快速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顾雨柔的身上，将人圈进怀里低声安慰：“没事的，我们来了。”

迈克尔上前止住了凯文的拳脚，“差不多就行了，打坏了会给程锦他们添麻烦的。”凯文不解气的又踹了一脚，骂到“Rapistsdeservenogoodend。（□□犯不得好死）”

程锦的别墅内，向嬴满身凉气地冲进房间，顾雨柔正坐在床边，手捧着一杯热水。

凯文来得及时，女孩没被怎麽样。

向嬴轻轻关上门，转过身看着她，他已经听程锦说了妹妹的事，心里被盛满了苦涩。

相顾无言。

顾雨柔终是扑在啦了向嬴怀里，忍不住地大哭。

“你……你们……来得……好……好晚……”

眼泪仿佛千斤重，直接砸漏男人的心，使那一心苦的倾盆而下。

向嬴什麽也没说，紧紧搂着顾雨柔，泪水一滴滴地落。两人就这麽抱着，谁也不开口，两颗同源的心脏彼此贴近，有力的跳动。

半夜，顾雨柔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迷迷糊糊，抓着向嬴的手却一直没松。向嬴迫不得已给程锦打了电话，没一会儿他就端着退烧药进来。两人哄着她把药喝了，又轻轻拍着她直到睡着。

此时已经凌晨，向嬴满身疲惫，昏昏沉沉却合不上眼，他一闭眼顾雨柔所经历的就涌入脑中，因为没看见，想象才如此恐怖。

程锦看着他极差的脸色，心疼的让他去休息一下。向嬴摇了摇头，左手摸着纤细胳膊上的淤青，开口说：“程锦，我是不是不配当哥哥。”

程锦一愣，赶紧说：“别这麽想，你将小柔从水深火热之中拉出来，这是不能否认的，是顾胜的人心思不正。”

向嬴转过来看着他，程锦继续道：“向嬴，除了小柔，没人能评价你是否是个好哥哥。”他紧盯着面前人的眼睛，“小柔很喜欢你。”

向嬴看着他了一下，随机笑着说：“谢谢你，程锦。”

第二天，凯文在屋里和顾雨柔玩儿，因为是救过自己的恩人，顾雨柔对他格外有好感。屋内，凯文拿着新买的芭比娃娃，从一堆彩色的裙子中选出一个做工精细的粉色公主裙，夹着嗓子开口：“小妹妹，咱们给娃娃换裙子好不好？”

顾雨柔：……这救命恩人怎麽和自己想得不一样。

屋外，程锦等人在商量着对策。昨天从顾雨柔的定位和顾胜的话中可以判断顾胜是想再捞一笔，四人迅速分工：向嬴去会会顾胜，程锦等人则前往废弃工厂营救顾雨柔。

迈克尔率先开口：“所以现在怎麽办？”

程锦：“既然证据已经全了，当然是正规渠道，上法庭。”

向嬴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顾胜。

程锦的动作很迅速，请好了律师後直接向法院提起诉讼，按凯文的话说，这叫打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