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赢羽营帐不远处的另一座营帐内,
扶苏正端坐软榻,借酒消愁。
“父皇不理解我,诸兄弟也不懂我。”
“唯一明白我的二弟,今天却也走上了歧途。”
“我如何凭一己之力,使大秦走上正轨?”
“唉……”
一口辛辣的酒被他一口口灌下,扶苏的愁容愈发沉重。
“二弟,怎的在帐中独饮?”
扶苏听见声音抬头,看到赢羽后,愕然站起,眼神中带着质疑,右手已经握住剑柄。
“你到底是谁?”
原本扶苏的身高与赢羽相差无几,
但此刻,扶苏的头顶竟与赢羽的下巴平齐!
短短几个时辰,赢羽竟然长高了这么多?
扶苏怀疑眼前的这人是乔装成赢羽的刺客!
赢羽笑着放下帐帘,走上前。
“怎么了,大兄,才几个时辰没见,你就认不出我了吗?”
“你我可是同胞兄弟,怎么能这样伤我心?”
“要不我给你回忆一下,五岁时你拉着我去偷看宫女沐浴的事?”
“我就说过我们垫脚的砖头不稳,你不信,结果我们……”
扶苏的脸立刻红了,赶忙拱手道歉。
“二弟,是愚兄错了,愚兄不该怀疑二弟。”
“但实在是因为二弟的变化太大了,愚兄才会如此怀疑!”
“幼年的事,不必再提!”
“天下有谁不曾做过些糊涂事呢?”
“何必一直挂在嘴边呢!”
赢羽挑了挑眉:“现在信了吗?”
扶苏无奈道:“信了,愚兄信了还不行吗!”
“二弟,坐下!”
扶苏让赢羽坐在自己对面,满怀好奇地问道:
“二弟,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了?”
赢羽轻松一笑:“有什么突然的?”
“我一直都这么高。”
“只是觉得低头看人不太礼貌,所以平时总是佝偻着腰。”
“今天想明白了,为什么要因别人而弯腰?决定不再低头。”
“结果,突然就显得高了起来。”
扶苏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二弟平时确实太苛待自己了。”
赢羽笑着摇了摇头:“过去的事就不再提了。”
然而,扶苏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有些事,过去了不必提起。”
“但有些事,不能如此。”
扶苏真诚地说道:“二弟,为什么要提出融合儒法这样荒谬的想法!”
“儒家重民,法家重君,儒家重礼,法家重法。”
“儒家与法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治国之道。”
“融合儒法,简直是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