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鹿!”贺含章嘴里的烟屁股上全是牙印。
“干!嘛!”赵元鹿一甩头,漆黑的头发掀起香风。
是他选的洗发水,于是躁躁的贺含章奇异的被安抚好了,不过他还是警告了一句。
“别捣乱。”
“哦。”赵元鹿才不。
两个人就这麽奇奇怪怪地打了一下午游戏,勇者拯救公主的进度经过两个人一下午的努力,前进了0。5%。
没办法,带着赵元鹿这麽个小手残,有进度已经很好了。
日薄西山,赵元鹿还兴致勃勃地给小精灵换衣服。
就看见贺含章收了手柄存了档。
“该吃饭了。”不顾赵元鹿抗议的大声嚷嚷,贺含章强制性地将人挪上轮椅推走了。
吃完晚饭,贺含章跑完步回来,看见赵元鹿扶着沙发靠垫,听见玄关大门打开的声音就一下子转过头。
——像他大学时学校里那只流浪小黄狗闻到野生火腿肠,尾巴摇地像要原地起飞。
赵元鹿可没有尾巴。
她只是——觉得跟着贺含章一起,干什麽都好有意思,刺刺甜甜的触感,像咬开一颗汽水糖。
沙发後面赵元鹿只露出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
贺含章一身运动服,身上的汗还热气腾腾地,他仰头喝水,就听见一声“……晚上还玩吗。”
怪可怜的。
“赵元鹿小姐。”贺含章放下水杯,手上的青筋一动一动,“你是不是忘了每日按摩?”
!
出院前医生叮嘱过,需要每天按摩小腿尽量保证肌肉不萎缩。
可惜赵元鹿就像叛逆期的小朋友,脑子里全是像素小人。
可贺含章不是宠溺孩子的家长,佣人阿姨上前推走无声抗议的赵元鹿,去做按摩了。
阿姨推着赵元鹿上电梯前,赵元鹿的眼睛还在孜孜不倦地发射抗议光波,直到按摩结束贺含章上楼看她,赵元鹿还在无声抗议。
“还想不想跳舞了?”贺含章敲她头。
赵元鹿捂着头,贺含章老敲她。
“反正跳不了了。”赵元鹿自暴自弃地说。
小孩一样,贺含章在手机上回工作邮件,抽空看了一眼低落的小女孩。
“谁跟你说的?”烟瘾又来了,他摸出根烟咬住,没点燃。
“什麽意思?”赵元鹿蓦然擡头。
青鸟是属于她的大戏,也是得了卫冉的力捧才能上的,她伤到腿,下周的演出不可能坐轮椅上吧?
再说,独舞本就难上,这次是卫冉力排衆议,将独舞放在歌舞团大戏的头一场,不然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舞蹈演员,谁看?可现在,卫冉为她做的一切都泡汤了。
见女孩说着说着又自顾自低沉,贺含章不耐地啧一声,他见不得赵元鹿失落丶低落丶不开心。
他想让她一直笑,就像下午,在地下室打游戏,她活泼地像一只百灵鸟。
贺含章故意勾引怪物,笨笨的小精灵逃跑来不及被打倒在地,赵元鹿会鼓起脸颊,用谴责的目光蹬他一眼,然後继续复活,只是离他远远的。
他喜欢她生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