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含章这天约着郑玉成打球,等看见消息时已经是夜里一点。
“怎麽?这个点还有工作啊?”郑玉成懒懒地瘫在私人水会包厢里,翘个二郎腿看稀奇。
“不是我说,望潮这麽大个集团,你还啥事都亲历亲为,这跟之前当销售有什麽区别啊。”说完一胳膊跨上沉默不语的贺含章肩膀,苦口婆心地劝,“事情是干不完的,你呢跟你妈作对到现在还没作够啊,都这个位置了,一天天的不心累麽。”
贺含章留学时创业,那时临近毕业却游手好闲的富二代郑玉成十分瞧得起贺含章,觉得他人穷志不短,後来才知道这人纯属扮猪吃老虎。
贺含章没说话,靠着滚烫的汗蒸石不说话,郑玉成也懒得劝,正想起身冲个澡,却听见身边沉默寡言的男人开口。
“玉成哥,你有没有喜欢过人。”
“噗——”郑玉成一口凉水喷在火山石上。
哧——水雾弥漫,贺含章的表情冷漠,可是郑玉成知道他是认真在问。
“你也知道喜欢人?”郑玉成一阵惊悚,又联想起之前的事,“你……你别跟我说这事跟你暗恋的人有关。”
贺含章这下真的跟个河蚌似的,嘴抿地紧紧地,任郑玉成怎麽打探也就那一句话。
“你都奔三了,还搞这麽纯情。”郑玉成彻底服了,“跟那人家处的咋样?”
贺含章只是摇摇头,漆黑的发梢低落一滴汗,滑过他英俊浓烈的眉眼和紧实健壮的上身。
“我和她……没可能。”
“还是虐恋。”郑玉成吐槽,“那你这不是理头挑子——一头热嘛。”
“我之前没有拥有过什麽东西。”贺含章轻微地勾了勾手指,“我想给她我曾经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情圣。”郑玉成啧啧称奇,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
贺含章摇摇头,在郑玉成看稀有动物的眼神中站起身去冲澡了。
後来这件事贺含章没有在提过,郑玉成也就没再问,成年人之间的友情是不问,只是他仍然很好奇,能把贺含章拿下的女人是什麽样。
赵元鹿只觉得这个夏天漫长地可怕,她又一次和贺含章遇见了。
这次她坐在宽敞的商务座,斜前方是男人露出的一小片肩旁的轮廓,他今天的西装是藏蓝色条纹的。
身边的贺瑞言自从那天之後就跟懒得演似的摆烂,此时开着电脑,看起来似乎在恶补出差资料。
和贺含章的对话仅有一句上车前的问好,贺含章当时对她点了点头後并没多言。
赵元鹿收回目光,打开手机在小x书搜索‘怎麽勾引男人’。
老天爷,原谅她前段日子跳舞跳晕了,如果不是今天看见贺含章,她还想不起来她给自己定下的这个大胆的课题。
搜索结果弹出,赵元鹿抱着写毕业论文的认真态度仔细研读。
第一条,在精神上捧高对方,使用例如“你比上次又帅了”或者“你看起来很有男人味”诸如此类的语言让对方精神上感到很愉悦。
贺含章应该不缺人夸吧,赵元鹿感到一阵恶寒,她这麽说真的能让对方愉悦吗?难道不会被扔出车里,还是从车窗。
第二条,主动和对方进行肢体接触,使用“你领带有些乱”或者“你肩上好像占了东西”等理由直接上手。
唔……这个听起来可行性比较高,赵元鹿面色严肃地点头,收藏这条。
第三条,多进行眼神接触,不要掩饰对ta的喜欢,从左眼到右眼,再到嘴唇,就这样炽热的注视对方,从而使其方寸大乱。
……
和贺含章眼神交流?赵元鹿悄悄擡起头,前座的男人靠在宽敞的座椅里翻阅文件,另一只手拿着笔批注,时不时和邻座的助理说些什麽,看起来严肃而紧张。
赵元鹿绝望地闭了闭眼,难度太高,她仅仅是观望一下课题对象都觉得难如登天。
不能这样,元鹿。
她扭过头,坚定地看了一眼身边瘫在座椅里的贺瑞言,心里的那些不确定一下子宛如被狂风扫过。
加油赵元鹿,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