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蹲在高处,他从孔时雨那里得到了消息,所以会“偶遇”那个少年并不意外。
“做什麽?”
“没。”
“哦那我走了。”
甚尔是给了那个少年机会的,但是他犹豫着什麽也没说,然後等他要走了又锲而不舍的跟上。
“啊——”
甚尔斜眼看去,随後出其不意的出手。但是让他稍微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小鬼的反应还不错。
看着瘦弱的身体,居然是锻炼过的吗。
“我对你的问题不感兴趣。”甚尔转过身,随意地回道,“不过你要是再跟上来,我不介意折断你的脚。”
这话是动真格的,夏目能听出来。但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甚尔丶禅院甚尔,我知道你的来历。”
在那眯起的眼睛丶越发危险的注视下,夏目鼓起勇气:“惠在我家,你应该是知道的,那你真的完全不关心吗?”
“在三日前,他提前觉醒了术式,是禅院家祖传的术式丶十种影法术。”少年正色,无视那威胁的眼神,“如果被禅院家知道了,他们应该不会放弃这样的好苗子。”
“所以丶你真的要让惠去那样糟糕的地方吗?”
甚尔活动着手腕,他冷笑一声:“你是咒术师?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但是不用担心我会慢慢从你嘴里撬出答案。”
他并不吝啬使用一些暴力的手段,哪怕面前的少年看着手无缚鸡之力。
“你自己都不喜欢那种地方,凭什麽要送他去?”夏目梗着脖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你简直是糟糕透了的大人,是觉得在那种地方最起码会因为术式,然後被那些人优待吗?”
“但是换一种方式去想,你想让惠变成和他们一样糟糕的大人吗。”
甚尔高举起手,虽然我没有拿武器,但是这一拳下去也不好受。
但是少年只是仰头直视他,不躲不避。
他有些怒极反笑了,所以冷笑一声後特地掰响十个指头,威胁道:“所以呢?”
不得不说这个小鬼虽然来历不明,但是没有外表看着那样简单。
“所以你不能把他卖给禅院家。”
又被戳中了心事,甚尔的脸色更阴沉了。僵持片刻後,他突然挑眉摊开手掌:“可以啊,我不管你什麽来历,怎麽知道这些事情的,我可以把他卖给你。觉醒了十影法的话,嗯丶应该更值钱一点,那就十亿吧。”
那副索要的姿态丶无所谓的表情,还有将自己亲生儿子当作货物的说法,都让人莫名的火大。
但夏目还是比较了解甚尔的,知道这个家夥有那麽一些口是心非。
所以他咽了咽口水,突然板着脸拍开了面前的手:“你说错了吧,作为一位爸爸,你应该付抚养费!”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麽打击,导致现在一蹶不振,难道你就忘记了吗,你答应过他妈妈的事情。”
那双半眯着的瞳孔,略显诧异地睁大,随後里面一闪而过杀意。
“你忘记了吗,自己为什麽要给惠取这个名字。”
仗着自己看过甚尔的记忆,夏目有些口无遮拦的企图游说。但很显然事情没那麽容易,因为下一秒他就感觉脖子一紧。
早有防备的猫咪老师化作原型,它咬着夏目的衣领,尾巴一甩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甚尔淡定收刀,他手里转着那把锋利的短刀:“你来就是为了激怒我?哦那你很成功,是有能够读心的术式吗,还真是让人讨厌。”
谈判很显然失败了,而夏目和猫咪老师商量的,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还好甚尔没有追上来,走远的夏目叹息一声。
“我就说这样肯定没用。”猫咪老师吐槽道,“和那种人根本就没有商量的馀地。”
一人一猫迈着缓慢的步伐,时不时传来两声唉声叹气。
刚抵达约定好的地点,夏目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两人视线对上,名取笑着迎上去:“夏目——”
他热切地伸手搭在少年肩膀上,笑眯眯低头的同时说道:“我有给塔子阿姨打电话哦,她说你一丶早就出门了呢,这和我们约定的时间不一样哦。”
夏目更心虚了,他咳嗽一声:“咳咳,顺带……顺带去看望了一位朋友。”
名取脸上的笑容绽开,盯了夏目片刻他叹息一声:“我只希望你有事能告诉我,另外你拜托的事情我已经调查好了。东京咒术高专的老师,我和他算是有一面之缘。”
“所以你拒绝了我的邀请,只为了去高专入学吗?”
面前人特地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失望的表情:“除妖师不好吗,我会亲自教导你的。”
“没丶没……”夏目下意识回答,但是声音却越来越轻,“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
这次丶在他自己的世界,他也要成为咒术师吗?
不——应该说他会成为咒术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