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子蹙眉,脸上却满足的笑,他松了手,让郁山自己来。
他们都是王老总手下的人,谈不上关系多铁,再加上郁山平时不跟他们走动,腰子不傻,自然知道郁山这是瞧不上他们,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腰子可绝不手软。尤其是这次行动失败,场子里丢了人,也没了财,王老总追责,腰子正愁没发交代,现在郁山上赶着给,不要白不要。
郁山冷眸没有一丝温度,良久才道:“够了?”
腰子没答。
郁山挑眉,将房间里唯一的毛巾扔给腰子,让他擦脸,随後又拔出满是血的刀,扔了过去,“交差去吧。”
他言语间还是熟悉的沉闷,像是平时被人欺负的老实人。
可他给人的态度始却是,任何人和事在他面前都像山脚下的蝼蚁,旁人根本无法跨越他这座沉寂死闷的山。
这一切的一切都落在了韩清的眼中。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掉进了火坑。只知道她此刻竟对郁山心生感激。
门‘嘭’的一声关闭。
血腥味充斥着真个房间,昏暗苦涩又压抑。
但韩清却有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她起身坐在地上,蜷缩着,双臂抱腿,眼泪落在膝盖上,哽咽道:“谢丶丶谢谢你。”
郁山抿唇,背过身,馀光看到了床上的秋裤还有衬衫,不是他的。
他问:“那是你的?”
韩清没有擡头:“嗯。”
郁山将衣服揉成团,扔到垃圾桶里,黑瞳死寂,“多少钱。”
“200。”
“滚。”郁山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红票子,递给她,“回家去。”
行李丢了,画板丢了,也没有欢迎自己的家。
现在的她一无所有,她又能去哪呢。
韩清垂眸看,没有着急收。
等身体觉得舒服点了,她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看着郁山的背影,他的背影宽厚,有很多深深浅浅的疤痕。
顿了顿,她说:“我可以商量个事情吗?”
郁山没说话。
韩清指着他手里的钱,“我可以用这个换一个住的地方吗?”
很大胆。
她知道郁山很危险,但隐隐又觉得他不像,她能感觉出来,他在可怜她的身世。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地救她。
韩清有些难为情地继续说:“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你的事情,也不白住,我可以照顾你。”
郁山一直没有说话。
韩清:“我养父母,他们不喜欢我。我不能报警,怕被他们送抓回去。对不起,我也不想麻烦你,但,,我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办法,她也不会这样。
这里的晚上很恐怖。她到底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之前流浪至少还能养活自己,可现在一无所有,她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如果选择相信人,她只能选择这个救了她两丶三次的男人。
可许久,都没等到回答。
韩清起身,将凳子放回原处,正要道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