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陪她等了会,想抽烟前还问了韩清一声,“不介意吧?”
韩清摇头,示意不介意。
那人还是走远了点才抽烟,给她招手,让她过去。
韩清走了过去,那人递给她一张结婚请柬。
韩清擡眸,想要看清那人长相,但是天太黑了,楼道里也没有灯,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那人道:“给他。”
韩清点头,但那人又立马说,声音有些怨气:“不用让他来。”
给请柬不就是邀请去吗?
不让去又是为什麽?
那人也没有解释,一支烟闭转身走了。
今晚的一切都太诡异了,韩清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
月亮逐渐暗淡成了透白色,被初升的暖红色太阳光掩盖,直至彻底消失,里头的人还没出来。
韩清左思右想,她送他到这里也算是还了他的恩。
她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屋子,生锈的门锁被晨风吹得晃动,楼道内也渐渐有了来往的人。
她还是怕的。
犹豫片刻,她抿唇打开书包,抽出一张纸,将信封抱在纸内,塞进了门把手,拉着行李箱转身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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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山醒来之後是中午了,胳膊上输着液。
液体是腰子出去找私人诊所的医生过来挂上的。
整个房间开门就能看到所有,摆设简单,一张床,两张桌,一张吃饭,另一张上边放的锅,旁边就是煤气,这张是来做饭的。背阳面采光不好,大白天都是黑乎乎的。没有卫生间,这里都是一个楼层一个公共的卫生间和水房。
郁山平时没事就在这里住,不大,简单但够用。
“知道了,王总放心,我一定查清楚。”
腰子挂掉电话,推门而进,面色不太好。
阳光刺进郁山的眼睛,他迷着,看着腰子要关门,“不用关,透透气。”
都是血味,他自己闻着都反胃。
“醒了。”他走过去,把输液管的滴速调慢了点。
“嗯,刚醒。”郁山脸色很白。
“还以为有跟上次一样睡个三天三夜呢。”
“不至于。”
郁山开口,嗓音是想象中的嘶哑和低沉。
“也是,毕竟是替王总挨过四枪的人。”腰子说:“刚刚王总说,让你好好养着,这段时间别动弹。”
郁山咽了咽喉咙,有些干。
腰子上前挪了下枕头,垫在他腰後,扶他坐起来,“但是也查出来咱里头有条子的人。”
郁山没有说话,只是朝床头柜看了眼。
腰子把报纸给他,“在部队上养成的习惯啊。”
“嗯。”郁山又调整了下坐姿,身子朝着阳光那边侧了侧。报纸上都是无用的消息,没有他想看的。他问了句:“就这一张?”
腰子从腰後抽出今天最新的报纸,指着上边几个大字——
乐于娱。乐城涉嫌被人投诉涉黄,现停业整顿。
底下配图,各种短裙姑娘,仔细看角落处还有几个山里姑娘也被带走了,还有一个年轻男人。
郁山脸上没什麽神色。
“花蛇被抓了,”腰子指着报纸上的图,“王总说,条子的人在咱里头最起码是个大人物。”
郁山说:“有目标了麽。”
腰子双腿一茬,挑了个二郎腿,“有一个,让我回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