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摩托扬长而去,再看向街道,街贩的店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怨声叹气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久久都散不掉。
“妈的,这是谁的包!”
韩清跟老板点头示谢,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一个男人提着自己的书包。
男人左右环视了一圈,也不知怎得就走到了韩清面前,“你的吧。”
韩清特别谨慎,察觉男人态度不善,她本想摇头,却被男人扯拽着拖到了一旁的店里。
“别想躲。”
她的头被按住,低头看向面缸,里边的白面被染成了五颜六色。
韩清眉心跳动,馀光看男人手里的包,包底不知何时开了个口子,白色的尼龙包也成了五颜六色,她的颜料全被挤炸了!
这可是她攒了很久的钱,买的上好颜料。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再次被男人按住,“说吧,怎麽赔。”
韩清不说话,一旁也没人来。
他们都顾着收拾自己的店,没工夫管别人,或者换个想法,他们刚受了损失,现在正想找个冤大头接盘。
他们在这里多年,邻里邻外都面熟,韩清看上去就是外地人。
“包里肯定有钱吧。”店长就仗着这点欺负,说着就把包扔给了一旁的服务员,“找找,找到多少算多少。”
包里东西倾泻而出,各种颜料,纸张,板子,就是没有钱包。
男人气了,韩清脸色也瞬间变白。
她的钱包里留着她接下来要用的钱,还有身份证,没有这些可怎麽办啊!
脑中突然闪过下车被自行车撞的那一下,就是那时候被偷了。
她要去报警。趁男人看服务员的功夫,咬了男人一口,正想夺包逃时,却被另外的一个服务员拦住。
他们步步逼近,韩清往後退。
很快,她就被挤到了店的一角,狭窄潮湿,满是黑灰还有玻璃渣。
一个踉跄,她瘫坐在地,擡头,三个男人像巨山一样围着她。
空气不流通,她手撑着地被扎到也不觉得疼,只觉得喘不过气,心脏速度跳得都快炸了。
摩托声再次袭来。
这次只有一个。
“咳。”
沉闷的咳嗽声在几人身後响起。
三个男人回头,像看到阎王一样,被吓得不清。
刚才那群人跟这个比简直就是饭钱小菜,这个才是硬菜。在这个地界,王老总脚踩着所有的娱乐场所,更是夸张到三个省的女人道都离不开他。而当初跟着他打下这片天的就是这个男人。
他没有那夥人的嚣张,平时很是低调。
但混的人都知道,他才是又硬又狠,记得当初王老总被绑架,他一个人单挑几十个绑匪,直接把大半条命放在那里,王老总出来後要给他职位,让他别做打手了,他拒绝,还是做打手,只不过不再那麽拼命了。
因为他不动手,旁人就已经跪地下求饶了。
他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花名,花蛇丶好酒丶腰子等等。
他不想弄,就一个真名郁山,没有家人,没有老婆孩子,不怕报复。
韩清也从缝隙中看到一个男人,他站在面缸旁,用手拈了一把,指尖摩擦,低头闻了闻,可能是味道不对,他蹙眉,又闻了一下,才把面擦在了黑t上。
男人全程都没有什麽情绪,沉闷,旁人只是单单看着他,就已经喘不过气了。
原本厉害的店家,瞬间弯着腰过去,赔笑:“这面被染料染了,这不是刚抓到人,今儿来不及给您做。”
说话间,韩清察觉到那个人朝她这边扫了一眼。
都是恶人,谁又能比谁好到哪里去。但韩清浑身颤抖着,还是选择救助,摇头。
不知道郁山看没看见,店家反正是看见了,怕她乱说,赶紧挪了个身位把她挡住。
郁山闷闷的声音再次在空气中回荡,“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