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关门声和行李箱逐渐变小的声音,她的心里跟缺了块一样,没有一点滋味儿,甚至还有些苦。虽然两个人早就适应了分别和异地,但这样的涩,打心底的不舍还是头一次。
他走的时候把乖乖也带走了。
韩清身上泄劲,直接闷头钻进了被子,把自己捂得死死的。
开门声响起。
韩清将被子掀开,看着气喘吁吁的人,“你怎麽又回来——”
话音未落,嘴就郁山咬住。
韩清张嘴,契合着他的节奏,舌津缠绕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内格外缠绵,深吻了30秒,郁山才松开,摸着她的鬓角,“行了,别难过,回来记得提前告诉我,我来接你。”
小生是大年初四出院,那时候郁山刚走,出院後是卢合一过来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韩清跟郁山现在是什麽情况,结果不用问,等卢合一把她送到药店後,花店里的韩清整个人散发的精神气就知道,郁山跟她没散,反而更好了。
小生深深的喘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浪费郁山给我做了那麽多天的饭。”
韩清手上醒花,没应。
“那你多会走啊。”小生又回头问,“记得告诉我,我去送你。”
韩清说:“等跟英语班的老板商量之後就能定了。”
英语班的老板出了正月才带着TT从广州回到香港,韩清第一时间去接了老板,还跟老板说,英语班这里的房租还有一年,直接停课是肯定不行的,但是找一个靠谱的负责人需要时间,韩清说,她就不接手了,但是可以撑到老板找到负责人之後帮她过渡一下,这样双方都不为难。
小生拍韩清肩膀,“这主意好,运气好的话,你还能提前回去。”
韩清笑着说,她也是这样想的。
但想象只是想象,眼看着都过去半年了,期间韩清还过了个生日,郁山回去後去了之前就聘用他的厂家,郁山提出技术入股,厂家愿意,那半年郁山的家就是厂,中间抽空来珠海出差,有合作商要投资生産厂线,这一年郁山也是忙着扩大厂内效益,双方见面的空隙,郁山抽空来香港陪韩清很短暂地停留了一个小时,两个人简单吃了顿饭,那是两个人从过年後见得第一面,很短,但是很满足。
小生给韩清下载了□□,还说让韩清也给郁山下载一个,上边能发图片,很方便的。韩清是下载了,但郁山还是坚持给她寄信,拆开是张猫的照片,乖乖在舔小猫的毛。郁山不在就是卢合一照顾,如果郁山跟卢合一都不在,就是李年照顾。
韩清跟以前一样穿梭在各个街头,这次等待红绿灯时,一条来自山西发送的短信,【绿灯长了。】
g了,不是zhang。
乖乖回到了山西就生了独生女,绿灯是韩清给乖乖孩子起的名字,原因是一次郁山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看着眼前即将通行的信号灯,本想编辑【等下绿灯,回去说。】
时间紧迫,她就只打了两个字【绿灯】就发送过去了。
结果到了花店打开手机,郁山发来:【好名字,就叫这个了。】
郁山发这条短信,可能只有韩清懂。
他是在说,绿灯长了,红灯就短了,他们就快要见面了。
英语班打算接手的老师没有一个能留下超过两个月,各种各样拒绝的理由,这不,今天又走了一个。老板看着韩清,跟以前一样拍着她的手说:“我这两年是不是亏待你了?”
那些老师不是嫌弃设备差,就是嫌弃地方破小,不方便他们接手之後改,而韩清在她这干了两年,工资还低,一句怨言也没有。
“是我应该谢谢您。”韩清说心里话,“是您帮我撑过了最难的两年。”
这是她来香港的第一份工作,撑起她交房租的救命粮,韩清很有感激之心。
“但是现下,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离别在即,也可能是收养了TT,老板身上母性多了些,和善了许多,她也是对这个地方有感情,不舍得随便转让。
“没事,我们慢慢来。”韩清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头一次没有抽回手,“大不了就是一年後,我们一起卷铺盖走人。”
老板被这句推心置腹的话感动的眼红,“好好好,我们慢慢来。”
这一年的香港依旧繁华,太阳依旧高照。
韩清依旧穿梭在街头小巷,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想念着郁山。
说开了之後,老板反而松心了,就像韩清说得一样,找不到合适的人,他们两个大不了就一块走,反正就是不能随便把他们的心血随便交给别人。
好事似乎真的是成双的,这次的老师在一周後提出要跟老板签合同,说要盘下这里。老板听说後,赶紧把韩清叫了过来,两个人商量了一个小时,决定转让。
小生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却不高兴。
“这就要走了?好快。”她跟着韩清回了家,“你那边的花店营业执照也下来了?”
当初郁山走的时候,韩清没有拿郁山的工资,反而把自己的工资都给了郁山,让郁山帮她找店面,办执照。
上周郁山给她说手续办好了。
韩清收拾着行李箱,“下来了,回去就能忙着开业了。”
说着就看了眼阳台的花,那是花店不要的,被她搬回来养活了,“那几盆送你了,记得不要浇太多水。”
小生看都没看,舍不得韩清,“你给郁山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