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轻轻一动,衣摆就可以挣脱束缚。
郁山不知为何,就那样停住了。
“你是去工作吗?”韩清问出了一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嗯。”郁山说。
“我,"韩清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啓齿。
“你要跟我去?”郁山在猜着她的心思。
“我只是不敢自己在那个房间。"韩清头垂的更低了些。
她不是个缠人的人,适应能力也很好。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些压在心口的事情越会在一个点积攒爆发,如猛兽撕咬着她。
郁山想了想,“不行。”
他需要在婚礼前攒一笔干净的钱。所以他联系了上头猪场的老板,夜里跑另一条线的短途,给送猪肉。
韩清松了手。
郁山垂眸看着被拽的变形的衣摆,“但是你要是不嫌弃,去我房间也行。”
韩清擡眸,眼睫轻颤着,“可以吗?”
“嗯。”郁山道:“我早上六点回来。”
韩清是高兴的,具体原因不知。
但她就这样去了郁山的房间,他的房间很整洁,被子叠得很整齐,有些方,卫生间的马桶也没有水痕,毛巾都有序摆放着。
依旧是一个人在房间。
韩清没有脱衣服,缩在床上,一夜无梦。
在郁山回来之前,她再次将床上的被子叠好,但不管怎麽折腾都没有郁山叠的好看。
就这样,转眼一周过去了。
那天晚上,郁山迟迟没有走,韩清也在自己房间没有出去。过了良久,她的房间门响起。
韩清站在门口,抱着外套,“你要走了吗?”
“今晚不走了。”郁山说。
韩清抿唇,“哦。”
“如果你不忙,帮我个忙?”
韩清连忙说:“不忙。”
他们驱车到了一家商场。
韩清这才知道郁山是让她陪他挑衣服,明天就是夏向荣的婚礼。
韩清微微蹙着眉,有些怀疑他是否看到了自己留下的纸条。
没想到再次被郁山戳破,“看见了。”
“那你为什麽还要去。”
“明天我不去。”郁山看着她,将她的外套接过,替她拿着,“你替我去。”
郁山帮了她衆多,她也没理由拒绝。
韩清走进了一家服装店,在养父母家的种种浮现在脑海。
以前的她总是跟在养父母一家的身後,身上舒适华丽的名牌,可选择权总是不在自己手上。
母亲是那个做决策的人,不论合适与否,她总是笑嘻嘻得拉着韩清的手,“不用试啦,我们家清清身材好,行走的衣架子。”
她该知足的,可却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我想试试——”
母亲像是没听见,转身走出店上了电梯,到了另一层的奢侈品店。
而弟弟可以任性,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说不愿意去,就想要机器人。养父母是开心的,会立马折回,拉着她和弟弟继续逛着儿童区。
她是被富养的。
物质上的。
可对于小孩子来说,真正的富养应该是重视和偏爱。
韩清似乎早就失去了天真的资本。
她也始终没得到过那样的重视和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