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喰藤四郎摇头,轻声开口:“主君身体自小便是如此,与您无关。”
倒不是天生病秧子,只不过是太过强大的灵力远远超过了人类的身体所能够承受的范围,过载的力量损坏了血肉之躯,所以才会显得身体羸弱。
像是看出蓝发少女在担心什麽,他安慰道:“适当的灵力输出反而可以缓解主君的情况,您不必为此忧心。”
白川童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天知道她在见到音苍白的脸时有多紧张,毕竟是她请来的帮手,如果对方这个因为这个帮忙而感到身体不适,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话题结束,气氛再次安静下来,武侦社的人大多都忧心忡忡地关注着房间内的动静,只有太宰治百无聊赖地靠在窗边,指尖绕着略长了些的黑发,一瞬不瞬地盯着少女的位置。
白川童浔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擡眸对上他的视线,没好气道:“干嘛?”
“好奇怪呐,童浔酱。”
黑发男人拈了拈手中的发丝,歪着脑袋观察她:“明明只是一小会的时间没见,总觉得你好像变化又大了一些,五条悟那家夥对你做什麽了吗?”
“他能做什麽?”
白川童浔耸了耸肩,叹息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一天之内接收了那麽多惊天动地的信息,她觉得自己现在还能保持理智,没有黑化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外面白川童浔和太宰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房间门就被人从里面被打开了,一直紧盯着门把的江户川乱步第一个站起来,急切地想要确认里面的情况。
音双手揣袖,来到蓝发少女面前:“我帮他清理了一些体内的能量残留,不过可能会存在後遗症,要想彻底解决或许还得罪魁祸首死亡才行。”
国木田独步皱起了眉:“会是什麽样的後遗症?”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音表情平和地看向他:“即使是醒过来,我也不能保证他的清醒时长,大概会发生在某种时刻突然昏倒,失去意识之类的意外。”
又是一片无言的寂静。
半晌,国木田独步叹了口气,长期高负荷的工作让他很是疲惫,他擡手捏了捏眉心,对于这种束手无策的现状感到很是烦忧。
“不管怎样,”他语气无奈:“谢谢您愿意出手帮忙。”
音离开的时候,福泽谕吉还没清醒,只不过身上缠绕着的黑色纹路已经消失不见,气色也肉眼可见地恢复了许多。
江户川乱步终于不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看起来像是终于活过来了一般,他和太宰治坐在会议桌前,讨论着该如何解决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各种充满心机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白川童浔沉默地听了一会儿,蓦然开口打断了他们:
“不用这麽麻烦。”
瞬间两道视线直直投了过来,蓝发少女垂首注视着地板间的缝隙,刘海遮住了眼眸的神情,语气也没什麽起伏。
“他本身也活不了多久了。”
说完这句话,白川童浔缓缓擡头看向他们。
她也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麽感受,只是有些沉重道:“还是就让他顺其自然地死去吧,在此之前,我会把他引到别的地方,不再影响到这个世界的。”
江户川乱步面色顿了顿,太宰治鸢色的眼眸安静地凝视着她,谁都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亲眼看着朝比奈光死去,侦探社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安心。
福泽谕吉是他们的支柱,是他们武装侦探社前进至今的中心,他们不敢去赌那个可能性。
但即使明白这一点,白川童浔还是怀揣着难言的心情,朝他们低下了头。
“拜托你们了。”
她说。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