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们是在帮江书砚出气。
江书砚如刀的视线悬在头顶,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
看到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子,他心里应该很开心吧。
安然,别哭,忍一忍就过去了。
林月欢使了一个眼色,一个男人伸手将我提起,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这个样子是钓不到凯子的,我帮你想想办法。”
我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反应,工作服“刺啦”一声被他撕碎,露出贴身的白色吊带。
我下意识抱紧自己,蜷缩起身子,遮住身上恐怖丑陋的疤痕。
众人哄笑:
“这样子才对嘛,钓凯子就要拿出钓凯子的姿态,别又当又立装清高。”
他们将酒水从我头顶淋下,酒精刺激带血的伤口,疼得我头皮发麻。
“沈安然,当服务员能挣几个钱?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一杯一千。”
“你喝多少我给多少,我给多少你喝多少,你选哪个?”
嘴唇咬出血,我红着眼眶看向江书砚。
“我只想挣钱生活,求你们放了我好吗?”
以前,他从来不许别人这般欺辱我。
哪怕说我一句不是,他也会当场翻脸,把羞辱我的人赶出去。
江书砚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男人嗤笑一声:
“怎么?还指望书砚护着你呢?”
“你害死书砚爸爸,害他妈妈成了植物人,书砚没弄死你,已是对你开了天恩!今天这酒你不喝完,就休想出这个大门!”
我知道今晚是逃不掉了,我不喝,他们也会摁着给我灌进去。
我抓起一瓶酒,在所有看好戏的凝视下,仰头灌下。
一瓶,两瓶……五瓶……
在我喝了吐,吐了喝,吐到第五次时,江书砚一脚踢翻盛酒的托盘:
“够了!”
他打掉手中酒瓶,拎着我还在往外冒血的胳膊,拖进卫生间。
淋浴开到最大,泄愤地怼在我身上冲,声音冷绝。
“沈安然,现在不要男人改要钱了?你可真够恶心人的!”
冰凉的水浇在身上,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我头昏脑胀,闭眼靠在墙上冷笑一声:
“江书砚,你是在给我解围吗?”
江书砚欺身而下,恶狠狠掐住下巴,逼我抬头看他:
“沈安然,你哪来的脸让我给你解围?”
“我恨不能抽筋拔骨,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的眼中浮现我破碎的笑意:
“我就说,江少是大孝子,真要放过我,你爸的棺材板该压不住了。”
“顺便提醒一下江少,我可不是什么干净人,别脏了您的手。“
江书砚恼羞成怒,将我抵在墙壁上,眼神凶狠:
“你确实又贱又脏。”
“一个杀人犯也不配提我爸妈!”
心痛,头痛,浑身都痛,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
“江书砚,五年惩罚,我欠你的都已经还清,还够,我现在只想过几天安稳日子,你放过我吧。”
“不够!还不清的,你的罪孽永远还不清的!”
“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留在我身边赎罪!”
他粗鲁地将我拽起,一路拖到地下室,塞进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