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他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毕竟咱们把人家孙子都送进去踩缝纫机了,会不会闹得不愉快。”
裴司臣叹了口气,认真解释道:“来不来是他的事儿,请不请是咱们的事儿,好歹他也是爸爸的恩师,于情于理都得请一次不是,他要是不来,就当这个关系断了吧。”
顾远洲听裴司臣说了这么大一堆人,唯独没有听到裴宣的名字。
他偷偷瞥了一样裴司臣,纠结了好久还是尽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裴家呢,你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裴司臣神色又淡下来,不情不愿道:“好吧,加上裴宣。”
他们家人丁不旺,好几辈都是一脉单传,剩下的那些亲戚都是些旁支,平常都没有什么来往。他爸爸那边的亲戚早就不来往了,裴宣疯成没有,时不时就要跟爸爸那边的极品亲戚对骂,后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不来往了。
“臣臣,给他的请帖我能亲自写吗?”
听裴司臣的意思,他压根都没有什么亲戚,他嘴上说着恨死裴宣了,分分钟想断绝关系。顾远洲比谁都清楚,真正的不在意不是提都不会提,是完全遗忘,裴司臣其实很在乎的。
“随你吧。”
“好。”
顾远洲他们的婚礼日期订在十二月二十三,是诸事皆宜的好日子。
提前两天他跟裴司臣去了小岛,婚礼要开始的前一晚上,裴司臣被突然告知他跟顾远洲不能见面了。
“家主,结婚就是这个习俗的,等明天一大早你就能看见小少爷了。”
福叔千防万防才没让裴司臣进顾远洲住的卧室,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肯定有他的道理,就一晚上而已,忍忍吧。刚刚又不是没有见,才分开没有三分钟。
“福叔,他我能跟他说话吗?”
“可以发消息,最好不要视频吧,家主,自制力拿出来啊。”
裴司臣可怜巴巴望着卧室,见顾远洲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只能一步三回头被福叔拉走了。
按照苏野的意思婚礼其实应该按照所有的习俗来,从接亲开始,找几个伴郎玩一玩儿什么的,多有意思。
裴司臣给了他灵魂一问:“那你是帮我接亲啊,还是帮远洲堵门。”
这可把苏野难住了,顾远洲除了叶卿应该也没有别的omega朋友,他一个alpha显然不适合和他们一起,哎呀,就一个伴郎能有什么意思呢,算了算了。
半夜。
顾远洲躺在两米的大床上辗转反侧,身旁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哪里抖不对劲起来,他想裴司臣的信息素,想他温暖的怀抱。而且,一想到明天就要正式结婚了,顾远洲就紧张的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过了好多遍的流程,说什么话,该有什么反应,认认真真在心底反复播放了好多遍,还是紧张。
唉,要是裴司臣现在能抱抱他就好了。
叮咚。
[臣臣:宝贝,你睡了吗?]
[亲亲老婆:没有,qwq,臣臣,我好紧张呀,睡不着。]
[臣臣:唉,我也是,还特别特别特别想你,没有你在我怀里,我就一点睡意都没有。]
[臣臣:要不我去找你吧,你现在下来把门给我打开。]
[亲亲老婆:那不行!福叔都说了,前一天晚上不能见面的,不要坏了规矩么。]
[臣臣:好吧,亲亲~]
[亲亲老婆:啾。]
跟裴司臣聊了半宿,顾远洲心里的紧张才少了一点。
殊不知,裴司臣现在还在“挨训”。
跟顾远洲聊完天,想他的那个感觉立马到达了巅峰,裴司臣辗转反侧,还是没又压抑住内心的渴望,偷偷伸出来了罪恶的腿。
谁知道刚出门就被福叔数逮了个正着。
“家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我真的没有要跟他见面的意思,我就是来他窗户底下偷偷看一眼,我马上回去,马上。”
“家主,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时时刻刻冷静的裴司臣了。”
怪有人间烟火气的,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工作机器。
“好了福叔,我马上就回去睡觉。”
“这才对嘛,明天还要全程录像呢,等你起来脸肿了,拍出来不好看。”
裴司臣叹了口气,又灰溜溜的躺床上去了,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
因为他们的婚礼少了很多流程,以至于两位新人都是睡到八点多才起来。
化妆师拿着全套的化妆工具对着顾远洲的脸无从下手,皮肤细腻到本身就泛着光泽,又滑又嫩,唇红齿白,英俊潇洒的,压根没有必要啊。
“小姐姐,不画吗?”
“不用画,你这个脸就已经很完美了,我白赚这个钱了,我就简单给你弄一下头发吧。”
顾远洲弯了弯唇角,不好意思道:“谢谢,麻烦了。”
时间骤然就来到十点,一直等到后台的顾远洲竖起来自己的耳边,等着司仪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