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
唔。
一股儿大力直接把顾远洲扯进屋里,裴司臣死死箍着他,又气又急。敢直接在研究院的小黑屋踹门找人的,顾远洲是第一个。
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顾远洲的脑袋抵在裴司臣的脖子上,被甘甜的味道刺激的眼睛都红了一瞬,他的小尖牙隐隐发痒,又有生长的冲动。
顾远洲吸了吸鼻子,后知后觉,裴司臣流血了。
“臣臣……”
“乖,没事。”
裴司臣的手指捂住顾远洲的嘴唇,小拇指擦过他已经长长的犬齿,轻声道:“顾远洲,收回去,我知道你可以的。”
顾远洲舔了下裴司臣的手心,似乎把丝丝缕缕的信息素勾进嘴里,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原样。
“裴司臣,你们这是犯罪!”
赵老师脸色铁青,滴滴滴的警报声吵得他头皮发麻。顾远洲都骑在他们脖子上打脸了,不好好教训教训都对不起这十几万的门。
“犯什么罪,哪条法律给的研究院特权。请问早上我手上的仪器报警了吗?”
赵老师抿着唇不语,双方僵持了一分钟他才道:“我们有自己的判断……”
“怎么判断,拿什么判断,肉眼可见?信息素你仅凭眼睛就判断吗?既然我的信息素没有超过危险值,也没有任何危险行为,为什么要关小黑屋?哪一条法律规定了,没有危险的顶级alpha要在研究院关小黑屋,请你列出来。”
赵老师磕磕绊绊说不出来,他们就是研究院的王,别说是关小黑屋了,就是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都没有人管。
“那毁坏研究院的财物总算吧,那么多监控器都看着呢,这个不是随意破坏公共财物吗?”
裴司臣冷笑了一声,踩在平躺在地上的大门上,阴沉道:“你的意思是你们肆意把正常人关小黑屋,被家属救出来的这个自卫行为解读为故意破坏公共财物。请问,这里哪件东西是公共财物,既然是公共财物为什么不让大家使用,既然不是,又为什么要以毁坏公共财物这样的高帽子随意往别人头上扣。”
裴司臣点了一下仪器的屏幕,颜色已经完全变绿了。
“赵老师,是不是该让我们回去了?”
“不行,这些东西……”
“赔偿是吧,一分没有,如果你觉得不合法可以告我,我随时恭候。”
“顾远洲,回家了。”
距离破门事件已经过去整整十分钟了,别的研究员才姗姗来迟,装模作样就要把裴司臣拦下。
裴司臣挑了下眉,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天,看看地,就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等两人堂而皇之走远,赵老师才气急败坏怒骂道:“这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吗?都不能拦一下?”
“你不是拦了,也没拦住么。”
一个研究员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更加让赵老师面色青白。
拦,怎么拦,那是裴司臣,整个帝都谁敢惹他。
赵老师满身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狠狠踢了一脚被暴力破坏的门。
靠,好特么疼。
赵老师蹲在地上捂着脚,整张脸扭曲的狰狞可怕。妈的,顾远洲是什么东西做的,那么狠踢了四下,一点事都没有。
“妈的,你们给我查查那个顾远洲的来历,我感觉他不像是正常omega,比顶级alpha还厉害。”
裴司臣一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紧紧牵着顾远洲。他的心到现在还是以极快的频率跳动着,屋里太暗了,顾远洲踹门进来的动作又太过帅气,他当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远洲,心里就一个想法,想亲他,想把他按在墙上狠狠亲他。
从来没有哪一刻想那会一样激动,浑身的血液沸腾,喉咙紧张又干涩,他好像吞了下口水又好像没有。
裴司臣眯着眼睛看着乖巧无害还冲他哈哈大笑的顾远洲,千言万语涌上来,又一点一点压下去。
他垂下眸子很轻的笑了下,如果觉得有一瞬间自己配不上这样好的顾远洲,大概就是刚刚吧,他突然自惭形秽,除了信息素,他似乎没有可以真的吸引顾远洲的点。浓浓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裴司臣突兀地愣怔了一下。
这样好的顾远洲,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配得上的。
一直到回到家,裴司臣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尽量忽略顾远洲频频望过来的眼神,板板正正靠着座椅,眼神空洞又无措地盯着虚空一点。
嘎吱。
开门声把正在浇花的福叔吓了一跳,他茫然地看着刚走十几个小时就回来的两人,呢喃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福叔,我想吃你做的鸡块面。”
“好好好,小少爷,我这就去做。”
行李箱随意扔在卧室,顾远洲的脚顺势把房门关上。他按着裴司臣的肩膀把他压在沙发上,漆黑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裴司臣,你怎么又不理我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你受伤了。”
“没有不理你。”
顾远洲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对这个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他紧挨着裴司臣坐下,小心地把他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捧起来。
顾远洲不开心了,裴司臣流了好多血,现在都结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