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们俩告别过後,两人打车前往目的地,还好这里距离福利院并不算远,只是正好方向相反。
她们在银杏路的入口处下了车,时间还未到十月,一眼望不到的头的银杏叶正介于绿和金黄之间,是格外不同的一种美感。
慢慢前行时那个梦也变得更加清晰,仿佛那不是梦,而是被她遗忘掉的记忆。
再长的路也始终会走到终点,即使她有些提心吊胆,但还是一点点走完了这段路。
眼前的建筑和记忆里的一样辉煌,姜烟澜一路哇个不停,眼见终点就在眼前便自告奋勇:“我先去问问!”
说罢就飞快跑走,朴祉圆连回应都来不及,只好默默地收回要拉她的手,小步跟在她身後。
保安室一如既往的宽敞,只是里面的保安陌生得很,朴祉圆也想不起来那个梦里别的人长什麽样了,只是觉得眼生。
朴祉圆依旧站在一旁听姜烟澜和门口的保安唠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保安室里面紧闭的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怦怦跳。
直到那扇门被拉开,心脏被高高提起,又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重重落下。
推门走出来的女人约莫四十多岁,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裙,卷发刚好能及肩,脸上也化着简单的妆,看起来和普通女人没什麽太大区别,脸上神情不算严肃但也不算开朗。
令朴祉圆惊讶的是,她并不是那个梦里的院长的模样。
“你们好,我叫宴优,是这家福利院的院长,”女人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福利院最近刚翻修完毕,暂时不需要义工和志愿者,如果需要参观,是需要预约登记方可进入的哦,不过现在暂时没有开通预约渠道,你们可以过段时间再来,实在抱歉。”
没想到连门都进不去,院长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两个人也没有纠缠,连说了几句不好意思後就急匆匆离去了。
对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始料未及,回去的路上朴祉圆陷入沉默里,一时间脑子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才好。
姜烟澜从头到尾没有问她为什麽要来福利院,沉默片刻後拍拍她的肩说:“没关系,会有别的方法的。”
“嗯。”
朴祉圆点头,从福利院这条路被堵死了没错,但她确实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想到这里,朴祉圆再没有待下去的欲望,她不好意思地擡头看向姜烟澜,说:“看来这次又要放你们三鸽子了。”
“没事,我们还会有下一次的,对吧?”
“当然了,”朴祉圆不舍地拉她的手,“会有的,下一次绝对不会再鸽你们,我发誓。”
“这样吧,为了弥补我的歉意,这趟旅程所有费用都我包了。”
“好的呀,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请放心地大宰特宰吧,”朴祉圆说完神情略有些低落,“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不留你啦。”
依依不舍地告完别,朴祉圆立刻定了返程的机票,她想,也是时候该回家一趟了。
到机场时收到了姜烟澜的消息,内容有些煽情,当面的话她不敢说,当然就算她敢说,朴祉圆也不敢听。
她说:“一路平安,等你找到你想找的结果後,我们再来一次孝广市吧。很想念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还有就是,其实不见面不联系的那段时间我也很想你,无时无刻。”
于是她又掉了眼泪,明明不爱哭的,最近是怎麽回事,总有太多太多可以流泪的地方了。
朴祉圆擦掉眼泪回了一个好,隔了片刻,她又发了一句“我也很想你”,或许是她没看到,又或许是觉得不能再回复下去,两个人默契地将话题停在此刻。
她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并久违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依旧是在这架飞机上,身旁的人脸上带着同一副神情,绝望又愤怒。
她听不清周围的人在喊些什麽,只觉得有一股狂风把所有人都吹皱了,每个人都是扭曲的形态,而她险些要被这阵风吹到空中,再随之降落。
朴祉圆伸手用力拉住身边能借力的地方,但最终还是不敌越来越大的怪风,从飞机上飞出去,掉在半空。
失重感让她睁开眼,然後发现自己还在机舱内安稳地躺着,身旁的人也都安静的或坐或躺,一点都没有要出事的征兆。
只是心里的恐惧感油然而生,直到飞机平安落地也没有消退半分。
因为工作原因她经常坐飞机,可是从来没有做过类似飞机失事的梦,再加上梦里那个车祸事件,她算是已经在梦里死了两次吗?
真实得吓人。
朴祉圆缓了缓神後才在解封的四人群里发消息报平安,然後打车前往庄园。
但愿这里让她找到点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