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地起身,打开灯走到门口,打开猫眼就看见门口果真躺着一个人。
靠着墙,像是没了意识一般。
握紧手掌,最终还是打开门,楼道里浓浓的酒气刺鼻,借着屋内的灯光可以看清男人的模样。
被雨淋透的模样实在狼狈,像是感受到一丝暖意,他睁开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擡起手却没有半分力气,想开口说话也出不来声音。
沈池鱼蹲下来,静静看着他,轻叹了口气,拿出电话拨通了理查德的电话,还没打出去手机就被夺走,挂断了。
她伸手想要去抢就被拉进怀中,令人头晕的酒味让她不适,耳边是浓重带着湿意的呼吸声。
“沈池鱼,你怎麽这麽狠心。”
她从他怀里很轻松就能挣脱出来,赞同地点点头:“你知道就好,以後离我远一点。”
“不行。”他握着她的手腕,虚弱地小声说着,“下雨了没人给你伞……”
“不会的,没伞雨也会停。”她想要去夺手机,却被他灵巧地躲开。
“让他们带你回去好吗”沈池鱼拿出好多耐心劝着。
男人像一只落魄的流浪狗,突然坐起身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揽住她,带着不易察觉地哭腔:“我不要他们,我只要沈池鱼。”
她抿着唇沉默半晌,靠在身上的男人很听话,只说了一句话不闹也不动,除了抱着她的手不肯放下。
“你要把我丢下吗。”
见她一直不说话,他轻轻在她耳畔呢喃,头发在她脖子上扎的难受。
“别丢下我,沈池鱼。”他不想要听她的答案,他要在她出声之前把坏主意改掉。
她眼中的情绪琢磨不透,只是淡淡说道:“太晚了,你该回家了。”
电话打给理查德,对面嘈杂得厉害,歌酒声完全把她的话盖住,理查德含糊地应着,最後也没给她一个准信。
她进屋拿了一个小毯子盖在他身上,虚掩着房门进了屋,打开电视,思绪飘远。
从楼道里吹来的冷风打在身上是刺骨的寒意。
打开手机,已经两个小时了,就算不在附近也该到了,再把电话打过去对面始终不接。
她披着毛毯朝门外看了一眼,男人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躺在门口没反应。
总不能明天让邻居出来看见这一幕,到时候报警都有可能。
皱皱眉,她伸手推了推他,人只是翻了一下身,没有醒来的痕迹,正要开口,眼尖地看见从他身上掉下来的钱包。
她手刚碰到钱包,本来闭着眼的人蓦然睁开眼,手用力按在钱包上。
“是你自己掉的,我没碰。”沈池鱼澄清道,早知道他贪财,没想到这麽贪,刚刚使劲推都不醒,现在掉个钱包反而醒了。
眼神中还透着刚睡醒的迷茫,把钱包重新放回口袋,看着她不说话。
“你自己站起来,我叫了代驾,现在回家。”
见他没反应,沈池鱼的耐心也快用尽了:“你听到了吗,我也很冷。”
半夜的楼道里不是一般的冷,哪怕披着小毛毯还是很冷。
他点点头,把自己身上的小毛毯拿下来,伸手披在她身上:“我自己走。”
他扶着墙很勉强地站起来,刚走两步就要摔倒,还是沈池鱼及时扶住他才没有摔得太严重。
歪着头,看见是她,顾渊突然推了推她的手,迷迷糊糊地说着:“你冷,你回家。”
沈池鱼毫不客气地打在推她的手背上:“少废话。”
“你要是摔死了,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外面天已经暗下来,路灯亮起,照亮前行的道路。
“您好,‘准时出行’司机为您服务。”穿着工服的男人像是在这里等他们许久了,看见两人帮着一起弄到车里,坐到驾驶位准备出发。
看了眼後视镜,车後面的男人不知道喝了多少,竟然喝成那副样子,要是他的话,回家肯定要被老婆揍。
旁边的女人目测应该是女朋友,刚刚光顾着帮忙没有来得及看,现在匆匆扫了这一眼,忽然感觉很眼熟。
“那个失恋的姑娘!”他突然想起来,一年半前他晚上出来开出租,当时就是这个小姑娘上了她的车。
他对她印象很深,那天她哭得很伤心,整个人哭成一团,看不出长相,後来他开了几句玩笑把她逗笑了,他才发现这个姑娘是真好看,当时还答应她要给她找男朋友来着。
沈池鱼擡头,那个大叔把眼镜摘下来回头,指着自己的脸颇为激动地说道:“我呀,就是那个说要给你找男朋友的那个,有香香老婆的司机!”
记忆重新涌现,沈池鱼记起来了,她直起身也感到很惊讶:“司机叔叔!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