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都没眨,缓缓开口:“不了,夏天的雪没什麽意思。”
一上午都待在冯师母病床前,中午随便吃了一口就匆忙地跟着冯戚巡房,因为中途一名患者突然出现不稳定的情况,稍微一耽误就到了下班才结束。
除了早晨去诊室签了到,她就没踏足过顾渊的诊室,忙完之後她才再一次打开诊室的门。
里面静悄悄的,擡眼,顾渊爬在桌子上像是在休息。
她小心地签了到,拿起包正要走,馀光瞥过他的脸色感觉到哪里不太对,犹豫着走过去瞧得清楚些。
果然,那人面色透着一种不自然的红晕,呼吸缓慢滚烫,眼皮微颤,很明显的发高烧症状。
“顾渊,顾渊”她轻轻喊了两声,见他没反应,她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不拍不要紧,手心中吓人的滚烫让她还以为是错觉。
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她从医疗箱中拿出体温枪,对着他的额头一测:40。6℃。
“糟了。”她暗叹不好,这麽高的温度再烧下去估计要出事。
也不知道他这样多久了,她不再迟疑,扛着男人高大的身躯把他弄到沙发上,从医药箱熟练的调配好药,把输液袋挂好,扎进去绑好。
拿凉水湿了一块毛巾,敷在他额头上,盖好被子,等着换液。
顾渊迷迷糊糊醒来时就看到沈池鱼坐在旁边,头顶还有滴到一半的输液瓶,头疼的厉害,记得自己好像是写着文件突然就没了意识。
“醒了”沈池鱼看见他醒来也松了一口气,递上温水,“你怎麽回事,自己是医生还不清楚自己发烧了吗”
没有接过水,反而缓缓地别过头不看她,眼神淡漠。
沈池鱼一噎,想到昨天那样打他脸的态度,估计还在因为那事生气。
她把杯子放下,想了一下才开口:“你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走,今天是邓知远值班,我帮你叫他来照顾你。”
她的话刚落下,手就被人抓住,本来脸就因为发烧通红的人现在还透着青,咬着牙,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快点死”
低头看见他因为紧绷而跑液的手背,沈池鱼抽出手,把杯子重新递给他:“那你自己选,我还是他”
他冷哼着夺过杯子,嘴唇泛白,脸却绷得紧:“我自己可以。”
他喝着水,眼中全是不耐烦,乱七八糟的头发证明他现在心情也没有多好。
沈池鱼静静看着他喝了一整杯水後用力地放在桌子上宣泄自己的不满,她点点头,重复了一遍:“你自己可以是吧”
他不说话,她淡定地起身,拎起包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出去,门关上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缓了一会儿才彻底接受她真的把他一个人丢在这了。
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烧上了,把手边的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扯下手上的针管,本来就昏沉难受的他,在发现她果真离去後,眼眶莫名湿润,狼狈地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沈池鱼去食堂选了一些好消化的吃食,发短信给方留存说医院有事,可能会晚一些回去。
买完饭回来,一打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她脸色一黑,这里是进贼了吗
擡眼,男人似乎还没意识到她又回来了,还沉浸在自己痛苦的世界里。
“我才出去一会儿你就把针管拔了”看见被拔的针管,她头都要炸了,这种患者必须分到差班好好进行患德教育才行。
听见她的声音,他还以为听错了,拿开手仔细看了看,果真是她。
“你回来干什麽。”
“你是患者,我是医生,不管是谁我都不会置之不顾。”
“仅此而已”他期盼着想要从她神色里看出点其他的情绪。
但是沈池鱼只是淡淡点头:“对。”
“所以现在你是自己把针扎回去,还是我亲自动手。”
顾渊:“……”
“我自己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夹子~明天的更新时间调整到23:00,感谢理解,明天过後正常更新~谢谢老板们支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