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行云见他?眼神?都直了,更着急:“问你话呢,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给你叫大?夫!”
“我就是大?夫,”元参握住他?的手,眉眼里笑意化开,“你忘了?”
叫谁都没用,他?本人就是此间最好的大?夫,别人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只他?自己明白,用了符篆,替运换身,必遭反噬,能?把他?从阎王殿里捞回来的,必也不是一般人。
只是他?现在没精力问,只赖着暮行云:“暮大?人亲我一下?我保证立刻就能?起来。”
暮行云:……
想?把人甩开,又怕人被他?甩死过去,人刚醒来,还虚弱着呢。
元参立刻得寸进尺:“我亲你也行,你头低些……”
暮行云面无表情甩开了他?的手。
元参低低笑了,手碰到枕边:“这是……”
暮行云眼疾手快去拿自己的玉佩:“我的东西,方才不小心掉在了这里,不是给你的。”
元参笑意更深:“原来是给我的啊……定情信物么?”
他?才不会让暮行云拿走玉佩,仗着自己‘虚弱’,拽着玉佩不放,暮行云怕他?受伤,只能?松手。
暮行云没拿回东西,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干脆闭口不言,木着脸生自己的气。
元参端详那玉佩:“双鱼戏水,团团圆圆,玉质这般油润细腻,看着有些年头了,不会是传家的东西吧?你父母留给你,将来准备给儿媳妇的?”
暮行云见他?又说对了,抿紧了嘴,一言不发?。
元参察言观色,更不可能?还回去了:“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他?还立刻把这玉佩塞进了怀里,贴肉藏着,杜绝暮行云抢回去的可能?,若想?拿回去,就得扒开他?衣服,或者,手伸进来……
那样,他?岂不是更有理由耍赖了?
在不要脸这条赛道上,元参可谓一骑绝尘,让人大?开眼界。
暮行云这般气质高?华的人,都被他?气的咬了牙:“你到底有没有事!说话!”
“哎哟……头怎么这么晕,口也有点?渴,也不知?有没有好心人能?扶我一把,给口水喝……”元参虚弱的理直气壮。
暮行云:……
他?还能?怎么样,只能?认命扶这赖皮坐起来,给人倒水!
元参喝水也不老实,没骨头似的靠在暮行云肩上,还怕滑下去,伸手搂住暮行云的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暮行云,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
暮行云提醒自己,都是装的,这狗东西蹬鼻子上脸呢!
可毕竟这人受伤虚弱是为了他?,他?实在狠不下心虐待。
元参占够了便宜,休息了一会儿,缓过点?神?,终于找回点?良心,问暮行云:“是谁救的我?”
符篆反噬,可不是一般人能?挽得回的,而?且他?现在,已经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房间里的气场,看不大?懂,但?定然是布了风水阵。
暮行云:“祝卿安。”
元参讶然:“那个很厉害的命师?”
“嗯,是他?。”
暮行云同他?简单说了下良县现状,当天的仗是怎么打的,中州军怎么来的,这几日都做了什么,祝卿安因?何出?现,怎么救的他?……
“……中州侯有明君之象,祝卿安也是世间大?才,我们有此机缘得救,该要去谢他?。”
“是该去道谢。”元参立刻捉住暮行云的手,“大?人扶我去。”
暮行云却?拒绝了,抽出?自己的手:“恐怕不行。”
“为什么?”
“祝卿安的师兄来寻他?了,这几日他?都会很忙。”
“师兄?他?们山门何处,师承何人?”
“不太清楚,”暮行云回想?这两?日听到的传言,“据说早年一直生活在山上,云雾缭绕,星河浩渺,四月底会吃槐花坨子,八月会观星,祝卿安幼时有离魂症,记忆残缺,想?不起过往,也认不出?这位师兄,但?他?很喜欢师父,喜欢听师父念书,吃师父做的饼,这位找来的师兄,据说是他?的白月光,一直很依恋……”
元参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师兄弟,师父……怎么跟他?的经历这么像?
不可能?啊,师父只踢了他?一个人下山——
不对,还有一个。
元参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这个找来自称师兄的人,叫什么名字?”
暮行云:“蔡管,听说是个铃医。”
元参立刻炸毛了,站起来就往外冲——
“被逐出?山门的狗东西,他?也配!”
“还铃医,老子把他?跺成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