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已经进行?到?白热化,什么本地人流民,只要在一块,都是朋友,都是家人,给我冲!冲过去了,今晚大家一起喝大酒!
日渐黄昏,也没打消大家的热情,口号一个比一个喊的热闹。
“咦……这个巷子?拐角,我们是不是经过过?怎么又是它?”
“还有这片墙,好?眼熟啊……”
“遇到?鬼打墙了?”
玩另一个比赛,做老者委托任务的,也渐入佳境,其中一个看上去及冠不久,聪慧敏思,对本地也处处熟悉,给伙伴们分析时字字在理。
说既然是小先生出的题,范围其实很有限,小先生才来定城,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其实很有限,什么人又值得有这种委托,必定有什么过往故事,就算家庭美?满,也定是有什么旁人不知的矛盾,或遗憾……
他带着人找到?定善堂,找到?叫方冬来的老头,打听到?他曾经是一位老兵,籍贯在南方,有一手做花灯的好?本领,极擅走马灯,但老头自己都忘了,所以他们得扎出一个走马灯,让他送给想送的人,而今正好?有集市,买东西方便,间歇休息也方便,但是这个花灯并不好?扎,多?少得习些不同的南北技艺,有些小料也不易寻,得问问谁家有……
“咦?这条街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我记得这里?没有大石头来着?”
“门也不对,我记得往常过巷到?这个时间,不应该是这道门。”
这是怎么回事?
祝卿安本就带着白子?垣满街乱逛,哪有乐子?往哪跑,见证了太多?有趣瞬间,聪明?的,自负的,玩心眼子?的,有新?仇旧恨的,上手掐架的……全都看遍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去时,突然觉得不对了。
祝卿安敏锐的停下?脚步。
白子?垣往人门边石台处一蹲,看台子?上摆放着的小石头:“是不是金子?诱惑太大,大家都开始求神拜佛,信东信西的都多?了?”
这些小石头形状相似,摆放起来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规律,绝对不是随手为之。
祝卿安却看出来不对:“这是风水局。”
白子?垣把小石头一扔,跳出去老远:“什么玩意?风水局?”
祝卿安微微一笑?:“不怕,在下?不才,风水局,也是懂一点的。”
接下?来白子?垣又见证了祝卿安的不同时刻,就见他随手那?么一摆弄,好?像天地都跟着清朗了,似有绵绵气息随他身手而动?,闲庭信步间,偶尔似有有情风来,偶尔似有水雾缭绕,唯他一人站在天地之间,永远触目所及,永远可以信任。
白子?垣记下?这一幕,准备回去好?好?讲说于众人听。
祝卿安倒并不觉得是做了多?大的事,这种事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该撤的撤,该补的补,该平的平,令气机恢复就行?了。所有风水布局,起效都需要时间,因为原理是牵动?天地气机,让一个地方的气变得浊或者清,这些局看起来都很偶然,且时间尚短,基本没什么影响。
他也没太多?想,因为一共也没几处,凌乱且发散,看起来不太像谁在做坏事,而是百姓中有人真?的盲目求佛信道,不小心放了东西,气机彼此牵动?,才成了风水局。
……
“原来太简单,难不住你。”
兜帽男一直关注着外面动?静,尤其祝卿安,得到?消息也并没有太生气,这一手也只是试探,若对方不懂,他就能加大层次,把这定城掀个天翻地覆,若对方懂,反而不能这么玩,他不想暴露自己,跟别人一起输。
“小畜卦……”
他指尖一下?一下?,轻点在桌面。
这个卦象很好?,大部分爻辞都不错,能做手脚,方便且顺利的……非九三?爻莫属。
此爻在提醒卦主,某些平衡会被打断,会有一人跳出来,气势太盛,使?不能正其室,不能正其家,不能正其位……夫妻反目。
如今中州侯并未成亲,不存在夫妻,但‘夫妻’二?字,有很多?引申,多?少文人臣子?在卖弄文才时,会以妾喻己身,以郎喻上司,好?多?幽怨不得志诗词都由此来。
遂这夫妻……
兜帽男写了张字条,让人传给萧季纶。
一夜之间,就有莫名其妙的风声流言,响彻定城。
说这个祝卿安,就是中州侯放低姿态,千难万难请来的小先生,好?功揽名,欺上媚下?,如今名声之壮……城中孩童甚至不知侯爷,只知先生,是不是太功高盖主了?
谢槃宽听到?,直接笑?喷:“啧,浪费了我一壶好?茶。”
这流言谁编的?
说谁功高盖主呢?中州军四将,谁功劳不比祝卿安高?这是把他们埋到?哪了?是谁得罪人了,小白还是老翟,引的别人这么埋汰他们?
当然,他忘记了自己在文战台子?上一连骂哭九个的战绩,责任完全在他方。
“那?……咱们压不压?”
“压什么,给他们脸呢,”谢槃宽视线掠过被自己喷脏的好?茶,心里?好?不爽快,“去,把蕲州侯的菜单做一份,送去给萧季纶。”
亲卫收拾茶具的手一哆嗦,蕲州侯的菜单……可是要命啊。
“他要是不吃……”
谢槃宽唇角勾起:“摆盘样子?做好?看些,说是我这里?用过的菜式,他不每道尝一口,我跟他姓。”
世间就是有这么一种人,总觉得世家品味就是好?的,什么都要学。
很快流言新?的又来了,说祝卿安根本不是什么好?命师,就算是个真?命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亲眼看到?他勾搭人,受某年轻男子?甜汤,举止暧昧……他把侯爷放到?哪里?了!
话传到?翟以朝这,他挖了挖耳朵:“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宽宽给小安的难道不比街上的陌生人多?,怎不见这些人编排?宽宽那?懒德性,还亲手给小安煮过茶捧过香呢,谁敢传一个字?也不看看小安晚上都跟谁一块睡……滚滚,这种东西以后别再同我说,脏耳朵!”
又有新?的流言飞起,说祝卿安身为命师,却不干正经事,到?处看热闹煽风点火,这哪里?是在帮忙,根本就是在捣乱,中州军都快处理不过来了,这怎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