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都以为靖王不舍得这个沙里余孽时,魏靖走到景炎帝面前直视着老皇帝浑浊的双眼,眼中古井无波。
“父皇英明,儿臣不敢不从,敢问父皇想要如何处置。。。这个沙里余孽呢?”
景炎帝点了点头,被慢性毒药腐蚀的越发干瘦的身躯开始剧烈地咳嗽,似乎马上就要把肺一起咳嗽出来了。
“你既醒悟为时不晚,依你看要以何种方式处死”
魏靖垂眸遮住眼中冷嘲,既然都是要处死又何必假惺惺询问他的意见。
眼前这个男人软弱无能、狠辣多疑,带走了母亲,又要带走红衣。
在他面前一副慈父模样若不是知道遗旨上的内容,又怎么能猜到他想杀了自己的祖父,还想除了自己。
魏靖还未开口倒是魏宇迫不及待的冲到景炎帝面前,说道
“他不是人,他又活了!他就是一个妖精,我明明掐死了他他又活过来了!活过来了!烧死他一定要烧死他!”
魏宇刚才险些被魏靖掐死,从鬼门关走一趟惊魂未定又突然看到安河诈尸,此时说话颠三倒四,显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景炎帝皱了皱眉让御医带太子下去诊治,没把太子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也不在询问魏靖的意见。
吩咐人把安河押进大牢,三日后午时施以火刑。
魏靖面无表情的请求亲自施刑,皇上看他有心悔过便欣然同意了。
鹦鹉跟在一众人之后正暗自懊恼太子还未跟皇上说把她赐给靖王的事,怎么就被御医带走了。
突然魏靖眼神穿过这许多人一眼望向了她然后跟皇上说道
“多亏了这个宫女揭露巴沙尔的身份儿臣才能免遭毒手,不如就让她跟去靖王府伺候吧。”
一个宫女而已皇上没有丝毫犹豫便摆摆手同意了,鹦鹉此时已经做起了当上靖王妃的美梦。
殊不知魏靖此时想的是:伤害过红衣的一个都跑不掉!
看着侍卫把安河架下去,魏靖给了皇上身后的禁军统领孟济一个眼色,孟济常年日晒雨淋皮肤黝黑,隐藏在阴影中眼神凶恶如狼。
是皇上先不仁,他的女儿孟溪嫁给太子做良娣,太子暴虐整日非打即骂,东宫里人人欺她良善。
孟溪怀胎五月被太子侧妃活活逼的上吊自尽,竟没有一人出来主持公道,两条人命就换来皇上对太子的几句斥责。
孟济握紧了手中剑鞘想着,若非靖王相助,帮他杀了太子侧妃,溪儿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自己这个做爹的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皇上不仁太子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仁义了。
安河在大牢中呆了三天与其说是去做大牢,不如说是去大牢中静养了。
每日魏靖安排的人都会好吃好喝的给他安排上,因为担心他中的毒还偷偷送来了孙太医来给他治病。
结果孙太医却发现他体内的毒神奇的消失了,安河无法跟他解释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
无聊了还有侍卫、牢头来跟他聊天解闷,安河还真是想夸夸魏靖动作真快,宫里现在怕是一大半的人都被他换成自己的了。
就昨天来给他送吃的的侍卫统领孟济,那可是步军统领衙门的老大,专门负责皇宫安保的。
这样的人都被魏靖招揽过来了,看来老皇帝没有几天蹦跶了。
第三日晌午未至,本该是太医院的徐院士给皇帝诊脉的时辰,魏靖邀了徐院士同去。
此时已是深秋,徐院士却背着药箱跟在魏靖身后出了一身的汗,不住地用袖子擦拭。
“徐院士不用担心,你的家人本王已经从皇后手中给你救回来了,如今被本王手下的人照顾的很好,今天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知道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当着我父皇的面说清楚,能做到吧。”
“是是!下官一定如实禀报,只是。。。只是皇上如今身子早就被毒药消磨殆尽,只剩一副空壳,心情经不起大起大落,若微臣说了恐陛下气急攻心,怕是性命堪忧。”
“哦,是吗?那真是正合我心,他早该去地底下给我母后赔罪。”魏靖像是在与人闲谈般语气淡漠。
两人进了乾清宫内殿时景炎帝正在床上小憩,近日景炎帝越发嗜睡暴虐,稍有不顺心便要处死太监宫女。
特别是在睡觉时绝不准许殿内有人,以免扰了他休息。
魏靖走过去坐在皇上平日处理政务的座位上,随手一扔把桌上皇上最喜爱的砚台砸在了地上,顿时陶砚碎了一地,四分五裂。
宽大的龙床上景炎帝不悦的缓缓坐起身,明黄色的褒衣空荡荡的挂在瘦的皮包骨头的身上,越发显得人苍老。
“靖儿你这是做什么!”
魏靖一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头说道“做什么?嗯,造反,对,造反”
作者有话说
魏靖:天冷了,你们都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