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径直走了出去。
开门就和韶北许辰撞上。
许辰乖巧地眨了眨眼,小声喊她:“棠棠!”
李棠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後合上了门,隔绝了视线。
韶北很敏锐地察觉到她不高兴,问:“发生什麽事了吗?”
想着在这边也只住两个晚上,李棠摇了摇头,没提。
甲板上拍摄的工作人员正在架设备调整角度。零散的逛了几个来这边旅游的欧洲游客,一位胖胖的白人老爷爷正拿着相机为自己的妻子拍照。
白人婆婆倚靠着栏杆回头笑着摆造型。
看李棠三人过来,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棠摆摆手,为这美好的一幕恢复了好心情,笑着做了个让他们继续的手势。
许是老爷爷看她可爱亲和,用英文试探着问她可不可以帮两人拍张合影。
李棠连连应承,接过了相机。
她敬业地找好角度,按下快门。
镜头里的两人揽着彼此,对着镜头笑的洋溢,远处有海鸟飞过,恰好一同留在镜头里。
李棠满意地看了眼,擡头询问要不要换个姿势。
变故陡然发生。
老爷爷笑着点头,老奶奶的手却猛然撤回,尔後捂着心口向下倒去。
老爷爷被拉拽着向下,焦急扶住太太。
李棠也慌了,小跑过去蹲在二人身边询问。
老爷爷匆忙解释妻子有心脏病。
“有没有药?”
“有,有的。”
老爷爷匆匆翻找着随身的包,掏出一瓶药,抖出两粒。
“水。”李棠刚开口,面前就被递上一瓶水。
视线和韶北对上,他解释:“温的。”
李棠拧了一下,盖子被他拧过,很容易就打开了,递给了老爷爷。
老太太服过药之後,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
老爷爷赶忙去一旁给医生打了电话,医生让二人尽快赶回国接受手术。
他夫人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心脏病不稳定的前提下,癌症的治疗也很难进行。
挂断电话,老人沉默了很久,再回来面对自己的妻子,还是挤出来一个笑。
“Honey,玩的开心了吗?”他问,轻吻了吻老太太布着皱纹和斑点的额角。
李棠搀扶着老太太,帮她擦拭过脸上疼出的冷汗,把老夫人交回老人手里。
询问之下才知道,两位从伦敦来。老婆婆年轻时候在这边读书工作了很多年,有心脏病,还被确诊了癌症中期,丈夫不想让她留下遗憾,特意陪她来的。
“其实医生一直让我们尽快做手术的,我们也是打算这次回去就接受手术。可能冰岛是去不了了。”
“你们要去冰岛?”韶北出声询问,和李棠靠得很近。
老人点头:“冰岛是她母亲的故乡,也是她的出生地。但是对现在的她而言,不停换成交通工具太勉强了。”
李棠也跟着低落起来。
不管如何,安全健康最重要。
韶北略一思忖,问:“有固定想去的城市吗?”
老人有问必答:“雷克雅未克。”
“我有一架飞机,现在停在挪威首都奥斯陆机场,从那边飞来的话只需要一个小时。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以先送你们去雷克雅未克,然後返回伦敦。”
老人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布满褶皱的纤薄的唇被整齐的花白的胡子掩着,翕动了好几下,浑浊的眼球里有了泪花。
“可是,为什麽……”
韶北侧目看了李棠一眼,她脸上震惊和感动还有释然杂糅着,眼底像小兔子一样泛起莹亮的红。他眼底的温柔漾开。
“没什麽,举手之劳。”
李棠笑着拍他的肩:“您不用客气,我们少爷就是很善良的小男孩。祝您妻子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