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明明是自带羞辱的话,也是在两人快断绝关系的那段时间里简渔攻击他的话,但因为这话是出自简渔的口,是她赠给他的独一无二的评价,所以李稷再重复这话时,竟然带了诡异的甜蜜感。
简渔受不了他了,她低声说:“我不骂你,因为我不想奖励你。”
李稷脸埋在她的肩头,笑得肩膀一耸一耸地。
最後简渔到底还是没有走成,他们换到了李稷给简渔准备的客房去。
之前简渔还一直觉得他准备客房是欲盖弥彰,完全多馀,现在她倒是懂了原来李稷准备客房是为了做这个用途。
四件套或许是真的是新换的,房间也是有人定时打扫的,只是这张床很窄小,只有一米二,却要躺下两个成年人,依着李稷的身高来说,今晚他们除了紧紧相拥外,别无选择。
简渔:……她不如去睡客厅的沙发真的。
“晚安。”李稷关了灯,在黑暗中摸到了简渔的唇,吻了她。
简渔没有回应他,直接闭上了眼。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床小拥挤不说,李稷一直紧紧抱着她不说,光是隔三岔五落在她身上的吻就让简渔难以承受,她不知道李稷究竟是从何而来得如此旺盛的精力,头贴枕头了还没有睡意,时不时就来亲她一下。
好像亲她这件事就是一剂强效的肾上腺激素,能让他对抗本能的睡意一样。
“别亲了,”简渔制止他,“睡不着了。”
李稷:“可我忍不住,我们已经五年没有亲了。”
简渔受不了了:“那也不能一晚上都补回来吧,而且我没有陪你补的义务吧。”
李稷默默地收紧了抱她的手臂:“车队马上要出国比赛,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简渔:“不去。”
李稷:“经理会给你买飞机票,订酒店。”
简渔:“都说了不去。”
李稷:“好,那我晚上去你家门口等你,补你欠下的吻。”
简渔:“……你觉得你知道怎麽威胁我,所以肆无忌惮了是吧?”
李稷矢口否认:“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弥补我们错过的五年。”
简渔没理会他:“我不会和你去的,郎怀璋下个月也要出国,我拒绝了他。”
李稷明白了:“你要在正夫和情人间端水。真是辛苦你了。”
简渔听得有点尴尬,她并没有那个意思,但做出来的事似乎又有点那种意思,看起来很像那种左拥右抱的女人。
李稷说:“那俱乐部正式开业,你一定要来。”
李稷的俱乐部虽然已经开业了,但为了让车队心无旁骛地练习,所以他极为奢侈地每天烧着钱把偌大的场地闲置着,没有对外营业,就预备着车队出国比赛了,再正式营业。
简渔:“再说吧,看那时候有没有事再决定。睡了,晚安。”
她为了让李稷闭嘴,消停点,敷衍地在他下巴上落了个吻,然後迅速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特意背对着他睡。
这个蜻蜓点水般充满着应付的吻却让李稷扎扎实实地愣住了,他缓慢地在黑夜里眨了眨眼睛,如蝴蝶起飞前的振翅,很快,他眼睛变得晶亮无比,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无法克制地微笑。
“简渔。”他明明已经紧紧地把简渔抱在怀里了,可是现在,他仍觉得不够,他要抱她抱得更紧,还想亲她千万遍。
“睡觉!”回应他的是简渔的低斥,“再吵我,你出去睡。”
“好吧。”李稷受了训斥,终于肯消停了,乖乖地闭上眼。
尽管他兴奋地毫无睡意,但老婆都发话了,他也只能安分地用假寐去度过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
*
次明天亮,简渔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
和她手机一样,都是系统自带的铃声,她下意识以为是客户有事,就在枕边摸来摸去,半天也没摸到,後来不知道是谁把手机塞进了她手里,睡迷糊的简渔也没多想,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良久无声。
简渔清醒了些,睁开眼去看来电显示,是李玉:“喂,李律师,怎麽不说话,有什麽事吗?”
李玉结结巴巴地说:“简律师早上好,我找我哥。”
简渔一头雾水:“你找你哥,给我打电话干什麽?”
“可我打的就是我哥的电话……”
简渔瞬时清醒,低头看了眼手机,再转头看向正躺在枕头上施施然看着她的李稷。
李稷向她伸手。
简渔当机立断:“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拿错手机了,你有什麽事情两个小时後再打过来吧,那时候我应该已经把手机送回给小李总了。”
说完话,不等李玉的反应,直接把电话挂断。
李稷挑高了眉头。
简渔和他算账:“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