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渔被李稷的脑回路给惊呆了。
她终于理解了李稷为什麽如此执着地要把她带回家,原来除了不愿再看到她和郎怀璋纠缠不清外,还有要证明简渔更爱他的这个伟大目的。
可是,初中化学课就教过我们,设置对照组的前提是控制变量,此时此刻可不是彼时彼刻。
简渔无语:“当时可没有什麽厚脸皮的人纠缠我。”
李稷自有他的洗脑逻辑:“若有这样的人,你早就告诉我,让我出面处理,保护你。现在你却连我的存在都不敢让郎怀璋
知道,这说明,首先,你不信任郎怀璋。”
他微微欠身:“我很荣幸获得了你的信任。”
简渔很想反驳他,但无法反驳。
李稷直起身,没有听到简渔的反驳,他更得意了:“其次,你很珍惜我的名声,不愿让我背负男小三的骂名。”
这回简渔是真的忍不住了,当然,最大的原因是她现在有话可以反驳。
“和你的名声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那段过往,保护自己。”简渔一脸‘你也太自作多情’的神色看着李稷,“幸亏当时低调处理了,郎怀璋也不是本校的人,加上大学比较开放,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我们的事没有闹大,给我招来麻烦,真让我松了口气。”
真相与李稷自我洗脑的猜测出入太大,李稷的得意消失了,精气神散掉,整个人就像是褪了色的泥塑。
他微微叹气:“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不能,”简渔说,“你太会自我洗脑了,我要是对你好一点,你得上天。”
李稷继续叹气:“你对我好严格啊。”
简渔懒得理他,低头吃草莓。
不说话的时候,夜晚就变得安静起来,李稷的坏心情随着看简渔一点点地吃完果盘里的草莓,得到了深切的治愈,尽管他今晚没吃多少食物,但现在也有了心满意足的饱腹感。
他取来备好的湿纸巾,替简渔擦了手,然後一把将她抱起,隔着夹克不算单薄的布料,即使感受不到肌肉的线条走向,但简渔还是能感知到肌肉带来的力量感。
简渔忽然说:“你想带我去客房还是主卧?”
李稷稳稳当当地抱她上楼:“只要你喜欢,书房或者浴室,也可以。”
简渔垂着眼:“今晚我没有兴致,也不想和你做,你要强迫我吗?”
李稷目光下移,落在了简渔的脸上。
简渔察觉到了他探究的眼神,但她拒绝和李稷对视:“你还要重复当年的事吗?”
李稷:“我还有其他和你拉近关系的方法吗?”
简渔沉默了。
李稷把她放在床上:“所以今晚我一定会和你做。”
他半跪在床尾,目光却强势得不容拒绝,让简渔觉得即使他摆出了如此谦卑臣服的姿态,但她仍旧被他掌握了。
简渔在那瞬间甚至感觉到无法喘息,她逃避似地说:“至少先洗个澡。”
洗澡是为了给自己争取缓冲的时间,但只要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什麽,简渔根本无法从中获得一点的轻松,反而有种受刑前
吃断头饭的感觉。
简渔坐在干燥的浴缸边上,目光失焦地盯着浴室门。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她身上吃够了亏,所以在设计这套房时,李稷有意拆掉了反锁的锁舌,让他可以随时随地推门进来检查简渔的情况,甚至是直接把她逮出去。
打电话求救吗?
简渔也是直到躲进浴室里时,才发现她的手机并没有在身边,可能被落在了岛台上,也可能是李稷趁她不注意拿走了。
可就算有电话,简渔也不知道该向谁求救,郎怀璋吗?不可能。至于其他,李稷当初都没事,现在也不会有。
而且,事情也没有必要闹成那样。
简渔承认,她就是心软,很容易吃软不吃硬,她不愿和李稷纠缠下去,可是李稷手腕上那道疤痕,确实又在不停地挑拨她的神经,让她头晕目眩。
不得不说,李稷卖惨是真的卖对了。他确实从竞争对手上学到了很多。
简渔苦涩地一笑。
浴室的玻璃门上贴出了高大的黑色剪影:“要我帮忙吗?”
简渔:“不……”
玻璃门直接被推开了,她和沐浴完,穿了丝绒浴袍的李稷直接四目相对。
李稷看到她仍旧衣衫整齐,淋浴间地板干燥无比,并不意外,他擡步向前,简渔忙说:“我自己来。”
李稷:“不洗也没关系,你总是干净的。”
简渔赶紧从浴缸上跳了下来:“不,要洗的,你出去。”
李稷:“我帮你。”
简渔僵硬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