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一人出门,懂得流寇劫匪的厉害,比常人要格外警醒些。不过因为有此感觉,他便只寻了人多的大路来走。
谁知,他乘车一路到了盛京,这种感觉却仍旧没有消失。仿佛总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的举动。
江时洲来过几次盛京,对盛京某些地方的地形已然有些熟悉了。
他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巷道曲折之处,这里面有个地道的苍蝇小馆子,他曾经来过一次。又凭着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虽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但仍是记得里面的路线。
江时洲假装低头整理了下靴子,忽然一个闪身,便晃进了小巷。
他三拐两拐,拐进了巷道深处,转身进了那苍蝇小馆,在里面又安心点了些饭食用了。
用完饭,他又七拐八绕,从巷道的另一侧出口出来,竟又是一处闹市。他又走了一段,终於来到了一处十分气派的楼宇,上面有「琼华宝肆」几个大字。
那楼宇安然矗立,飞檐斗拱,却贵而不华,古韵悠长。
门口的夥计长相清秀,生了一双明眸,着装亦是雅致精良,看到江时洲进门,招呼道:「您里边请。」
江时洲进了门,却对他道:「我找你们掌柜。」
那夥计询问道:「我们掌柜?可否有提前与掌柜约好呢?」
江时洲笑了笑:「没有。但我与你家掌柜是挚友,若她在此,还请通报一声。」
夥计有些犹豫,但又看这位公子衣着考究,气质不凡,思忖片刻道:「请问您如何称呼?那我进去问问,您请稍候此处。」
此时,却有一个女子似是听见了外堂的声音,从内阁之中走了出来,问道:「外面是谁呀?」
江时洲看见一女子,亭亭而立,浓墨长发如流瀑,容色明艳如春棠。
她着一身早樱色淡雅长裙,又有清雅绣纹点缀,是大盛常见的服饰样式,却又别有明丽风情。
他脸上霎时露出了春风和煦的笑容:「阿笙!」
「江宛?你怎麽来了?也没有来信同我说。」
那说话的正是孟云芍,不过自从回到了大盛,她便改回了自己本来的名字,李笙笙。
且从前她在侯府中,总为着规矩体面穿些沉稳老气颜色,如今换上了合适衣衫,却更像肆意盛绽的春花,比以前更是年轻娇妍了几分,衬托出了那出水芙蓉般的天生丽质,明艳不可方物。
李笙笙盈盈一笑,道:「得亏是我今天在这店里,若是没有,你千里迢迢过来,岂非扑了个空呀?」
「我若告诉你,你又该说,让我不要费力气过来。」江时洲道:「如今这生意可真是做得大了,门口那个竟还问我有没有提前与你约好,想见你一面也是不容易了。你如今到底有多少铺子了,今日在这里明日在那里的,上次来差点都没寻到你。」
李笙笙莞尔:「那是,如今可都不是谁都能见我的,你该珍惜。」她想了想又道:「算上这间,在盛京有十三间吧。这里因为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环境雅致,我便常在这处。」
说着,她领着江时洲进到了内里一雅阁之中。
江时洲笑道:「你可真是有能耐啊,下一步准备做什麽?」
李笙笙笑着望向他,道:「先等我选上了大盛的皇商再说吧。」
江时洲有些震惊:「皇商?你真是野心甚大,还当真要一直在大盛待下去了?我跟你说啊,我这次来可没多少日子,你得陪我,把你那些事情全推掉。」
「凭什麽啊?你自己要来的,一声招呼不打,又不是我让你来。」李笙笙如此说,却唤了旁边一个管事道:「看看这几日有没有什麽要紧安排,若没有便都推掉吧。」
那管事得了令,便出门去安排了。
雅阁之中只剩下了李笙笙和江时洲两人。
江时洲见周围没了人,低声道:「总叫人跑这麽远,什麽时候嫁我?」
李笙笙却粲然一笑:「你少来啊,之前便同你说了,我忙得很没那心思,让你也别来。再说了,一年都见不到你两次,你让我如何嫁?」
江时洲面色有些为难,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副有些苦恼的样子:「也是,要不辞官吧?之前本也不想当官,如今却更是被困住了。日日都要上朝,休沐都由不得自己,好像我生来就是为了货与他们萧家似的。」
李笙笙看他正经,亦是认真道:「不要乱做此想。你嘴上如此说,还不是做了这麽多年。入朝为官虽像你刚才所说有些束缚,但真要实现抱负又能去何处呀?你又不是为了他们萧家才做的。从前我便觉得,虽然治学是你所长,但你与你父亲不同,终有一日会入仕做些实事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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