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霖先开口,“阿姨,兮兮知道您回国了吗?”
陆文静缓缓擡眸,不紧不慢喝了一口咖啡,“我临时过来的,她还不知道。”
“要我帮您叫她吗?”
陆文静轻笑,将咖啡放下,“不用了。”
她话中有话,“我昨晚就到了,住在这附近。”
裴辰霖僵了一下。
所以她知道他的住处,或许是亲眼看到了。
他沉默,等着对方捅破窗户纸。
陆文静叹了口气,“辰霖,我想了一晚上。”
她直视他,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件事实,“你和兮兮不合适。”
裴辰霖擡头,非常冷静回击,“阿姨,非常抱歉,我和兮兮在一起的事,没有第一时间跟您讲。”
“让您对我们的关系先入为主,有了不好的看法——”
陆文静身子微微往後仰,打断他的话,“你们什麽时候开始的?”
“她大一的时候。”
陆文静沉了口气,喃喃自语,“四年。。。。。。”
她眼睛似能洞穿一切,“是她说服你,瞒着我们四年?”
裴辰霖摇头,“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陆文静静静与他对视几秒,随後笑了。
“我自己的女儿,我最清楚,你不用替她说话。”
她双手环胸,呈防御的姿态,“你们之间,也是她先开始的吧?”
裴辰霖轻蹙眉,毫不犹豫,“准确来说,我是主导者。”
陆文静脸上没有波澜,继续追问,“瞒着大人做出这种事,你们不觉得羞耻难堪吗?”
裴辰霖手紧捏着指尖,“阿姨,我和兮兮从来就不是兄妹,更不是图一时的刺激,我们都已经长大,有恋爱自由。”
陆文静冷笑,沉默几秒。
她眯眼,凝视着他,“你们打算瞒着你爸和你瑜姨多久?”
“在她出国前,我们打算好坦白。”
“坦白?”她情绪波动,胸口轻微起伏,“然後呢?两人逃到国外去过逍遥日子?”
裴辰霖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静静与她对视,等待接下来的话。
桌上安静了一会。
陆文静喝了一口凉掉的咖啡,情绪平复下来。
她说,“兮兮如果想出国留学,我会把她安排到我身边。”
裴辰霖心猛地一跳,错愕擡头。
“如今你们的关系被我撞破,作为她妈妈,我不能坐视不理。”
“辰霖,你比同龄人成熟得早,是个很优秀也很有规划的孩子。”
“我知道,如若兮兮没有住进你家,你将是个很好托付的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