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从不标榜他是个正人君子,他们的关系都是她一步步试探,察觉他没有讨厌之後得来的。
包括亲吻。
沈秋白一开始会给她安排非常简单的任务,就是吃东西。
她吃到他满意的量,就有奖赏。
舒茉会和他要礼物,多是一些无边无际的…有时是本子,有时是钻石,他都给予。发觉他什麽都会给後,舒茉反而不再提要求,因为她很期待他的赏赐。
他一回来,舒茉就跪在门口,叫他主人,沈秋白起初很少笑,慢慢被她弄得笑容多起来,他摸摸她的脑袋,舒茉抱住他的腿,而他会把她扶起,让她在沙发上等待吃饭。
舒茉的体重回升,第一志愿也被成功录取,那天她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因为她察觉,沈秋白最喜欢的是她变得优秀,这样能够取悦他。
舒茉提出了一个奖赏。
她想要他的一个吻,沈秋白问她确定想要这样,她点头。
那天午後阳光温暖,沈秋白坐在阳台,闪亮亮的,像是在发光。她试探着抚摸他的身体,这次,他把她搂在怀里,第一次坐他的腿,舒茉几乎不会呼吸了,一个成熟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冷冽的雪松丶温热的体温丶还有他探视且平静的目光,都让她一瞬有了反应。
她开始发热,腿间一暖。
舒茉靠近,颤巍巍地去贴他的唇,却被他握住後颈,由他掌握。
她想这样。
第一个吻没有丝毫温柔可言,他攻城掠地,气息席卷,让舒茉这个少女招架不住,她想用手推,却被他握住双手,压在背後。
一吻结束,舒茉都觉得口中多了几分血腥。
她望着他,几分痴迷,沈秋白却很冷静,让她起身,舒茉站在他身边,不禁问:“怎样才能得到您的礼物?”
还不够,还想触碰,想吞咽,想和他唇齿交缠,他的味道在口中,凉丝丝的,分明没什麽滋味,就如同冰水,却让她很是口渴。
他目前最关心的就是她的身体,舒茉承诺她一定好好吃东西,会锻炼,也会阅读,会学习。她哪里也不去,她会听话,对他言听计从。
沈秋白听了半晌,笑着问她:“只是为了得到这样的奖赏?”
“对。”舒茉不假思索地说。
“为什麽?”
舒茉脸红,抚着他的大腿,姿态甜美丶暧昧丶羞怯,以及几分她都没察觉的迷恋。
她说:“想要您的吻…想要您的拥抱,想要亲近,想要和您密不可分…”
依恋主人是狗的天性,她已经把他当成了饲主,他何必问什麽。
沈秋白没有立刻做出承诺,他让她冷静下来好好思索,他给了她两条选择,他会给予她四百万的学费丶生活费,让她平稳度过大学时光,开学後,他们就再无瓜葛。
还有一个,他没明说,但舒茉认为,他的意思是让她成为他的情妇,他不会吝啬金钱,也会和她发生肉体关系。他没说什麽时候结束,提的要求也很简单,她必须听话,遵守他们制定的规则。
说完他就离开了一整天,等他回来,舒茉已经做出了选择。
显而易见,她选择了後者。
当夜他就给予了她。
他玩得很开心,不是麽?他的眼神透露着有趣,他像是没搞过女人,在她身上找到了他没察觉过的乐趣,女性的柔软丶女性的体贴丶女性的身体,还有舒茉独一份的,对他的依恋。
沈秋白喜欢这些。
从一开始,舒茉就没奢求过他的爱,那时她也不需要,她只想要一个强大的人掌控全局,病态里通常会萌生肉欲,哪怕沈秋白是个女人,舒茉也可能会和他上床,他很英俊,身体也美好,硬件设施强得可怕,他拥有她幻想中的daddy的一切。
一眼就相中的主人,她的父亲。
是怎麽走到今天这步的?是他越发骄纵温柔,导致她産生了无数不该有的念头,然後,不能自控地爱上他。
她抱住他的腰,沈秋白轻叹,哄她离开,他无暇顾及团在背後的宝宝,砧板上的肉和不匹配的西厨刀具令他忙碌。
他背影消瘦,让她心疼。他不是生而冷血,他原来也有过爱,他是个正常的丶勇敢的人,最後被家人折磨成了疯子,而她更可怕,她向命运低头,毕竟每一个人沾染她的人都会不幸。
可他喜欢在她身边。她想要好好照看他,想要让他始终这样放松,在她身边,他只需要做一个好爸爸,有女儿来依恋他,仰慕他,不责怪他,不离开他,一心取悦他,让他开心。
她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为一个人付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她不仅没有力气,也没有能力,没有资本,她什麽都做不到,却又萌生出一阵阵的不甘心。
让她痛苦的东西太多了,无能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