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出後,他带着庄子上所有人,所有粮,全部转移到城中。
城中萧条破败,多得是空屋子,收五百来个人完全不在话下,就连在村子里的裴家人,也全部在第一时间进了城,住进早就准备好的房子里。
如此一看,除了守城军,城里第一大户就是裴家了。
县令隐隐觉得不对,但是却无暇思考,他派人每日打探叛军进展,眼见着叛军一日□□近,他连忙封城,并派出守城军在城外守卫。
两千多守城军,面对的是数万叛军,基本上就是去送死的,这些平日里疏于操练的守城军,几乎一出城就跑了半数,剩下的一半,都在一个叫做乐涵的小将手中。
乐涵领兵有方,他手中的那几百个人是守城军中的精锐,虽然也怕得要死,但是还是咬着牙挺了下来。
裴厉每日都上城门,这是他的特权,他暗中观察乐涵,也观察他手下的兵,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个悍将。
难得城中还有个忠勇将领,裴厉心中很是欣慰。
城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百姓们关紧门窗,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仿佛看不见外面的一切,就还是世界和平。
裴厉在家有条不紊地训练自家的兵,安平突然跑过来,气喘吁吁道:“乱了,全乱了……”
裴厉忙问:“什麽乱了?”
“县令……县令不战而降,要……要献城……投效……”
裴厉的心倏然揪起来,怕的就是这个,他咬牙切齿,问:“那外面的五百多个人……”
“怕是他的……诚意……”
这是要那五百人去送死……
裴厉又问:“乐涵知道吗?”
“城门挂了降旗,怕是……已经知道了……”
裴厉还想问,罗山跑进来,大喊:“打起来了!”
一滴冷汗落下,院子里鸦雀无声。
叛军,居然这就到了……
五百人对数万人,裴厉想都不想就冲了出去,边冲边喊:“老厉,你带几个人去县衙把那狗东西绑起来,其他人跟我上城门!”
他手下的男人们每日训练,这样的演习早就做过,此时虽然一个个汗都流下来了,但也都懂事,知道这是生命的博弈,绝不能胆怯,全部都按照裴厉的要求迅速行动起来。
裴厉带人赶到城门,城门已经乱成一片,县衙的人拿着县令的手令,要求开城门投降,与他们对抗的,居然是一队百姓!
“绝不能开门!他们进来,我们就是死!”百姓们大喊着,这时候也顾不上什麽阶级身份,直接和城门卫干起来了。
裴厉给罗山一个手势,罗山立刻带人,直接绑了那几个守城卫,并接替了他们,守在城门口。
裴厉则直接上了城门楼,一把拔了那降旗,吼道:“靠山县,绝不投降!”
外面的五百人和叛军死战,好在叛军似乎没瞧上他们,也只让两千人前来迎战,给了裴厉一点点时间。
裴厉往下面扔了数百个有烟无伤定律,大声喊:“乐涵,回来!”
乐涵回头看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继续死战。
此时,厉大头已经把县令绑了过来,裴厉二话不说砍了县令的脑袋,扔到战场中,大声喊:“狗县令想投降逃跑,已经被我杀死,我们是要守城,不是要送死,回来!”
这一次,乐涵看都没看他,却对手下人大喊:“撤!”
城门开了个小缝,守城军仅剩的那点人开始往回撤,但是叛军却不愿意了,首领一挥手,大批军队直接扑过来,大有趁机抢占城门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