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姥姥啊,李氏怎麽养出了个这样彪悍的娘子!
“东市的夕淮当铺就是在下的薄産,娘子若是不方便可以派人联系当铺的掌柜,就说想要典当一尊前朝金镶白玉水月观音像他就明白了。”
望着李娇坚毅的侧脸,他一脸谄笑。
看他一脸谄媚的奸相,李娇突然觉得不对劲。
想起来了,白天那个,叫左念。
“你说……你叫左思?”
左思连忙点头,“正是在下,正是在下。”
“左念……是你什麽人?”李娇盯着他的脸,问道。
左思一时瞪大了眼睛,“娘子……不认识家兄?”
不应该啊……
府里的小厮看得清清楚楚,那日和长兄见面的就是这李家的大娘子啊。
这难道是……欲盖弥彰?
想不到啊……这般彪悍勇毅的娘子,也会害羞?
思及此,李思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李娇这才了然。
竟是双生子,难怪这麽像。
看着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先留着吧。
自己对此地还不太熟悉,杀的人多了容易出事,更何况这还是左氏的公子。
这麽想着,李娇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这是今天李娇在一顿花里胡哨的金器中好不容易翻到的有用的东西。
刀刃就这样在李思的脖颈间摩挲。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今晚的事呢……左公子睡个觉就当作是忘了,我呢也就不再追究。若是男公子不小心还记得的话……”言及此,李娇吹了吹匕首,目光幽幽:“它会来帮男公子忘记。”
左思不自觉抖了抖。
这小女娘怎麽威胁起人来这麽熟练。
太可怕了!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千万转思量都化作一声谄笑,只见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哈哈哈哈娘子放心,娘子放心……在下一定守口如瓶,守口如瓶!”
李娇满意地点点头,捡起地上的长剑,扔到左思手中:“这把剑,你帮我处理了。”
铁剑掉到地上,发出铮得一声。
李娇挥袖离去,晚风卷起她单薄的衣衫,飘飘乎不似凡尘中人。
树影幽深,月华如练,潭星皎皎。
望着李娇离去的身影,左思的目光一时晦朔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麽。
回到寺庙後夜已经深了。
剑兰睡得几乎昏死过去。
李娇在院内饮茶。
领军卫,南衙,左氏,李氏……
一团乱麻。
想不清楚,李娇干脆继续练剑。
竹枝摇晃,恰似李娇前世钟爱的软剑。
既然看不清,那就用剑去斩断它们。
李娇目光清明,毫不沮丧。
剑之所指,行之所至。没什麽好忧愁的。
明日就要回李氏了,又是一场硬仗。
李娇收剑而立,长舒一口气。
一夜无眠。
“公子!那人绝对是李娇娇!我不可能看错!”
“你可知……後山除了这把剑,还有挖出了几个领军卫?”那男子回眸,眸色清亮若朗星,灼灼若桃花。
“这……”
“此事疑点重重,切勿伸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