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乔你疯啦——”身後,传来许元真不解的呼喊。
就在这时,里面屋子的门开了。
“木乔?”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像阳光下的雪。
花溪言从屋子里款款走出来。
她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什麽区别。
鹅黄的长衫,两根凉凉的金钗插在头上,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颈上挂着一串珍珠璎珞,泛着诡异的色彩,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叫人不愿意醒来。
李娇突然觉得,自己或许还没醒。
“花溪言?你也回来啦?”许元真终于追了上来,喘着气问。
花溪言转着手上的琉璃珠子,点点头道“是啊,家里的事差不多也结束了,我就回来啦。”
心情很好的样子。
花溪言又似乎确实是变了。
就像是悄悄将腥臭的鱼肠埋在月季花下。
一夜过去,看起来没什麽变化,可那月季的根须早已将鱼肠撕扯得稀烂,土腥味混杂着血腥味,在地下狠狠地搅拌丶翻扯,发酵成浓浓的黑色。
可地上呢,一点声儿都听不见。
但这绝不能说是全无变化的,因为,过不了多久,月季的枝条就会更加粗壮,花瓣也会更加艳丽,展示着,也叫嚣着,饥渴而优雅地静待下一顿饱餐。
“木乔,你怎麽了?”一双凉凉的手握住了李娇,小蛇一般攀上来。
察觉到李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花溪言走上前,关切问道。
李娇只是摇摇头:“没事。可能这几天……太累了。”
握住李娇的手,她笑得很真诚:“累了就要多休息,千万不要伤了根本。”
“嗯。”
天衣无缝。
李娇转身就走。
许元真跟在她身後,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这就回去啦?”扯了扯李娇的袖子,许元真问。
加快脚步,李娇重重敲了几下脑袋。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吧。
“娘子,你终于回来了!”一进屋,剑兰立刻起身,语气焦急。
“怎麽了?”李娇问。
剑兰看了眼许元真,欲言又止。
许元真立刻擡手道:“我出去抽会儿烟!”
李娇坐下,给自己斟了盏茶。
滚茶下肚,心神稍定,她道:“说吧。”
“主家传来消息,二老爷二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