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矜下意识用手去抓泛痒的脖颈,却没想到身上越抓越痒,几秒後,他眼前一黑,身躯一软,差点砸到後面一个排队的年轻人。
“喂,兄弟!”
後面排队的年轻人是个长相清秀的斯文小伙,正在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排队,却没想到被前面的人砸了一下,直接抱着意识全无的沈明矜摔了个屁股蹲,不幸充当肉垫。
他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手机早就被甩到了一边,连鼻梁上的眼镜都歪了。
他在周围围观的人群的帮助下坐直身体,拍了拍昏倒在他怀里的沈明矜,紧接着,面色忽然变的惶恐起来,有些惴惴不安:
“他怎麽忽然晕倒了?”
戴眼镜的年轻人试图撇清责任:
“我刚刚什麽也没做,他就自己倒我身上了!”
“可能是中暑了吧,瞧他脸红的。”一旁的热心大姐赶紧招呼着,让人把沈明矜抬到了阴凉的地方,还有些带了水瓶的小姐姐给沈明矜身上起红的地方泼了水,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法给沈明矜降温。
滴滴答答的水液蜿蜒过手臂光裸的皮肤,从晶亮变成虚无,带走洗去了所有的风尘和脏污。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被沈明矜枕的腿都麻了的年轻小伙差点要暴走时,沈明矜才慢悠悠地醒来。
他甫一睁眼,黑润的眼睛从迷茫到清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骨碌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面前摘了两片叶子给自己扇风的年轻小伙,惊疑不定道:
“你是谁?”
“雷锋。”戴眼镜的小伙子言简意赅。
沈明矜:“。。。。。。。。。。”
“骗你的。”看着沈明矜逐渐变的一言难尽的眼神,眼镜小伙摸了摸鼻子,开门见山地解释道:
“你刚刚不是在那个包子铺排队吗,结果可能是中暑晕倒了,我吓了一跳,和别人一起把你送到了阴凉的地方,我怕你一个人躺着出事,就索性陪你一起呆着。”
“刚才?”沈明矜心中一惊。
“对啊。”
眼镜小伙说着说着说累了,顺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一个半小时前。”
“。。。。。。。。”沈渡晚闻言心中跳的更加厉害,他按了按太阳穴,低声道了声谢:
“谢谢你。”
“看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年轻小伙也没什麽事,心里安慰自己是在助人为乐,就想离开,却被沈明矜叫住了:
“等一下。”
“嗯哼?”年轻小伙抱臂挑起眉:“找我什麽事?”
“我朋友在等我,我怕待会解释不清,你能陪我一起过去吗?”沈明矜带着歉意道:“就麻烦你几分钟。。。。。。。”
“可以啊。”年轻小伙正好待业在家没事干,闻言爽快地答应了。
“谢谢你。”沈渡晚点了点头,随後走到包子铺旁,没忘了给许渡晚买点心。
包子铺的老板已经准备打烊了,见沈明矜来,懒洋洋地掀起眼皮:
“肉包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芝麻包和豆浆了。”
“那给我几个芝麻包吧。”
沈明矜快速将钱递给老板,又记挂着许渡晚还在等着,还没等老板找零,就赶忙拉着年轻小伙走了,怕许渡晚饿坏胃。
。。。。。。。
“碗碗,别在这里傻坐着了,太阳这麽大,万一中暑咋办。”
江弱翎在找到许渡晚之後,已经陪着对方在大太阳底下坐了一个小时了,花坛里的垃圾随着爆烈的太阳,发出愈加浓郁的臭味,江弱翎像个猴子般手忙脚乱地弹走身上有一个小拇指那麽长的蚂蚁,被熏得受不了,赶紧往旁边的阴凉处站了几步,苦口婆心道:
“一个多小时,人就算买明年的早餐也该排到了,所以说不定人家早就拿着钱走了,他耍你呢,你还等他干嘛?”
“。。。。。。。。”太阳底下,许渡晚的面色愈发透白,几乎泛着光,闻言死死地绞紧衣摆,一言不发,固执地看着沈明矜离去的方向。
“我说你怎麽这麽固执呢?”江弱翎抬起头看了愈发膨胀炽热的太阳,忍不住抬起手遮住前面,
“沈明矜什麽人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在他身上吃过一次亏了,被骗过一次了,干嘛还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