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前头小梅低头算帐,一阵风卷入,梅九畴从外头进来,风尘仆仆。
赵行之知道梅九畴和小梅关系很好,本以为蜜里调油的二人又会给自己来一顿暴击,没承想,小梅只抬头看了一眼,便翻着白眼继续算帐,甚至好脸色都没有。
赵行之:……
这是……惹生气了。
梅九畴对上赵行之饶有兴致的眼神,尴尬地笑一笑,随後给了他一个放心的手势,便开始哄小梅。
先是笑着贴近,被推开後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糖炒栗子,得了小梅一句「还不如小早炒的一半好吃」後,又厚着脸皮贴了上去。
高大魁梧的身躯贴蹭着小娘子,活脱一副赖皮模样。
看得赵行之大为震撼,刚想痛骂他一顿,就见小梅的脸上却露出了嫌弃又娇嗔的笑,虽仍是爱答不理可明显雨过天晴了。
梅九畴得意地冲着赵行之挤挤眼,比着口型「学我」,而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灶房的方向,给他加油。
赵行之醍醐灌顶,如此真的管用啊。
而後也看向灶房的方向,脑子里浮现出小娘子灿若桃李油盐不进的面庞,无奈地扁了扁嘴,泄气。
暂时歇了心思那便好好吃饭吧,这时候她也正忙着,赵行之便一边看她穿梭忙碌一边慢慢吃饭,至少秀色可餐,对吧。
别管如何生气不原谅,可是送来的菜倒都是他喜欢的,可见小早生气归生气,心里还是心疼他的,如此想来,赵行之心里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送走了几桌客人午食便基本忙得差不多了,收拾好桌子便又迎来几个同行东家和掌柜,梅映禾便将周大厨替换出来接待,自己跑後厨去忙活。
这几日每日都有同行来取经,梅映禾都让周大厨跟对方交流,主要是教授对方做菜的经验和帮助他们调整一些菜品的口味和材料等,若是周大厨也拿不准的,她才会参与一二。
大厨就是大厨,她的定位应当是东家,梅映禾对未来的发展是有清晰的思路的。
是以,现在周大厨在业内的名气越来越大,早就盖过了早些年他风头最劲的时候。
自然也少不了有人来挖墙脚,却总能得到一句「感谢垂爱,老周这辈子都不离开梅东家」而恹恹离去。
周大厨也每每都会将这种事告诉梅映禾,还说:「莫说我老周这辈子,就连儿子我也想好了,不是读书的料不好强求,教他练好手艺,眼前就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东家,我们老周家两辈子人都不愁了。」
梅映禾自然知道这是人家知恩图报之意,仔细想想,周大厨的儿子比阿十小三岁,却已经开始练习颠勺切菜了,同阿十关系也极好。阿十学算帐小周学後厨,日後二人搭个班子,这种从小就玩在一起的配置定是最默契最和谐的,後继有人啦,梅映禾想想都觉得开心。
前头周大厨聊得差不多了,领着来学本事的厨师亲自示范,做了一个回锅肉一个香辣蟹一个蚂蚁上树,还有一道酸菜鱼。
其实这几道菜不容易出错,可是想要做得有特色却是不容易。
有周大厨亲自示范教授,几道菜很快出锅,端出来试吃的时候,铺子里已经只剩下两桌客人了。一桌是三个兄弟因过年回家相聚,长久未见难免饮酒,已经醉得恐怕舌头都麻了,自然尝不出味道。
另一桌便是赵行之,如清风朗月般端坐在食案前,吃得不紧不慢优雅闲适。
梅映禾将几道菜奉上,「七哥帮我尝尝这几道菜味道如何。」
赵行之这才近距离看她,仍旧明媚娇艳,眉眼弯弯如桃李绽放,却仍掩藏不住这明眸善睐背後隐隐的疏离和冷意。
每道菜浅尝辄止,赵行之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梅映禾又让店里的人也尝尝,最後自己试了试,果然和赵行之说的一样,不得不说,这位殿下是吃过好的,舌头灵得很。
忙完了前头的事,梅映禾又去了後厨,周大厨和同行调整口味闲聊。
「听说梅东家的新酒楼已经买下来了?」大家消息都很灵通。
周大厨笑道:「对对,正在装修,打算过了年开业,到时候可要捧场啊。」
对方自然是应下,又问:「既是酒楼,那酿酒权可拿到了?不是说中秋前後才会下发一批吗?」
周大厨叹气道:「是啊,东家也在为这个事情奔走发愁呢,又到过年了,署衙本就懒散,这事大舅哥打听了几次,都没什麽进展。」
赵行之的目光随即落在梅九畴脸上,梅九畴点了点头,偷偷瞧了一眼妹妹正在後厨不知道忙什麽,便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此事正想找王爷,不知你可有门路早一些拿到酿酒权证。」
周大厨也刚送走了客人,听他们聊这个事便坐下来旁听,「我一早就让东家问问您,王爷嘛,肯定有门路啊,可是东家不应,非说什麽不搞特殊,不然跟同行之间要有矛盾的。哪里管他们嫉妒不嫉妒呢,咱们自己好不就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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