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寂星双手陷入绒毯里,红着脸RUA了一会毛毛,像蜥蜴鼓起腮帮子,虚张声势,「你知道就好。」
「这毯子不是给你换的吗,怎麽铺到我这边来了?」
「起风了,」钱舒云看了一眼窗外乱摇的树影,收拾着自己的睡袋,「晚上凉,谢医生介意我睡的离你近一点吗?」
谢寂星『呲溜』一下钻回睡袋里,谁能拒绝一个绒毯呢,真的好舒服。
反正大家都是兄弟,睡近一点也没什麽,他点点头,「好。」
钱舒云把睡袋拉到他旁边,绒毯给自己的睡袋上也搭上一小半,钻进去,「面对镜头让我特别难受。」
这是在回答谢寂星刚才的问题。
谢寂星把头偏过去看钱舒云,「镜头?就是摄像机的那种镜头吗?」
鬼确实非常喜欢住在镜子里,第一次遇见越琴瑶的时候,她也藏在妆镜里。
不过越姐现在跑到宣彩妍的房间里做爱心陪护了,要不要薅过来问问。
「对,一开始是间歇性的头疼,就是太阳穴和後脑时不时会针刺般的抽痛一下,时间久了变得越来越严重,一见到镜头就会出现非常剧烈的头痛,有时甚至还会呕吐……」
钱舒云描述着在自己身上出现的灾难,语气却是平静的,反倒是谢寂星听心疼了,「啊,那你这次为什麽还要来参加节目,那麽多摄像头?」
「GoPro还好,但出场的时候,节目组没跟我打招呼,特地调了摄影机,那麽短一截路我都快走不下来了,当时疼的差点跪在地上,」钱舒云也把脸转过去,面对谢寂星,「要不是你上来跟我握手,说不准会丢多大的人。」
「至於为什麽来上节目,是因为孟泽洲跟我说,他说有个人可能能帮我。」
「所以,和我接触可以缓解你的疼痛?」还以为自己在白嫖人家的阴气,但其实是双赢的事情呀,那以後还不是想揪就揪,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还有什麽症状吗?」
「对,谢医生能缓解我的疼痛。」
越琴瑶从墙里钻过来,正听见这麽一句。
不是说叫她过来有正经事要问吗?这气氛看上去就很不正经呀!
她目前半截还在墙里,正准备把自己彻底拔出来,又听见钱舒云说。
「而且,有时看见你……我会感觉自己很饿。」
越姐:!!!
你在说什麽?这是什麽虎狼之词?真的是我能听的?
她快速的飘进来,瞟了一眼并排睡着,裹在一个绒毯里的两个人。
拽起面对墙角已经睡着了的倒霉鬼就飘了出去。
孩子呀,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些话,你这麽单纯的鬼可不兴听呀!
「饿?」谢寂星扬了下眉毛,一条胳膊从睡袋里伸出来,指尖燃起一个幽蓝色的小光点,「现在呢?」
钱舒云目不转睛的盯着,视线的落点不知道是在光上,还是那个玉白的指尖上,「很饿。」
谢寂星拈了下指尖,光点熄灭了,他得出结论,「现在暂时应该没办法彻底帮你解决问题,但是我可以先缓解你身上的症状。」
「之前孟泽洲应该告诉过你了,我这边……」
「很贵。」钱舒云闷笑着接话,「可是节目组把私人物品都收走了,我现在没钱怎麽办?」
「先欠着呗,」谢寂星浅浅翻了个白眼,「你还能跑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钱舒云是个稳重,正经,寡言又古板的大佬,现在怎麽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这人话挺多呀。
「跑是跑不了,但谢医生不是要收利息嘛,」钱舒云故意慢悠悠,「九出十三归,我要是出不起怎麽办?」
「那你就肉偿!」谢寂星咬牙,到时候给越姐找几个小姐妹,把你卖去配阴婚,「闭嘴,休息了!」
钱舒云缓缓的闭上眼睛,难得可以睡个好觉,他却不想入睡。
他就这麽侧躺着,安静的听。
旁边的人呼吸越来越轻浅绵长,谢寂星似乎是睡着了。
钱舒云再次睁开眼睛,他睡得很香,脸颊上鼓起一小块白嫩,看上去触感非常软嫩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累了,谢寂星的嘴唇有点微微嘟起来,打着小呼噜,跟外面的海浪声和在一起,此起彼伏的。
很可爱,钱舒云轻轻笑了一下,继续盯。
睡眠中的谢寂星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鼻子里发出一声小小的哼唧,像是在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