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宁当做没看见,气定神闲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我叫你温柔点,可心点,你好歹有张脸,怎麽就拢不住顾公子的心呢!」
提到顾遥,陆知宁不由地一笑,把书一本本地往书架上放,佯装哀怨:「爹你是不知道,顾公子是什麽神仙一样的人物,爱慕他的人可多了,怎麽看得上我啊。」
「我看你是个猪脑子!」陆琪声更气了,把竹榻拍得砰砰响:「你是他的妻!万里挑一的溪鹿山血脉,你诞下的孩子那必定是资质极高的天才,就凭这个他也。。。。。。」
「陆琪声!」陆知宁猛地冷了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他不是那种人,这种事,以後不要再说了。」
和离後的日子和陆知宁规划的一样,上学丶修炼,除妖兽丶斩魔修,名声和实力一样飞涨,人们谈到他,不再是顾正涵的儿媳,而是溪鹿山陆知宁,年轻一代中的最强者。
顾遥时常派人送些东西过来,大多是陆知宁爱吃的那些零嘴,他乐呵呵地吃着,翻到夹杂在其中的一些伤药时会愣一愣,看着身上的新伤若有所思。
有一次顾遥传信说要来看看,陆知宁好好准备了几日,岂料当日早上听说横山突现了一只紫珠雕,掂量了下还是兴冲冲地去了,想着午饭前能回来。
结果一夥去的人当中有几个修为低的,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出了意外,等陆知宁善後好一切赶回溪鹿山时天都暗了,家里只有顾遥带来的一堆礼物和吹胡子瞪眼的老爹。
那次之後顾遥就没说要再来了,陆知宁心里过意不去,总想着要亲自去顾家哄哄他。可每当他打算动身的时候,又忍不住纠结见了面要说什麽,事儿又不等人,稍作犹豫下一件事儿就又来了,慢慢的就耽搁下来了。
陆知宁常会想,也许就是因为那段时间的犹豫不决,所以上天惩罚他,要以那样的方式和顾遥再一次见面。
那天他和夥伴们一起去追踪一批杀人夺宝的魔修,追至一片雾林,未作犹豫便跟了上去。
几人数他修为最高,走在最前,林子很深,陆知宁精神高度集中,细心听着那伙魔人的动静。专注间,没发现脚下碾碎了一朵花,一阵异香传来,悄悄钻进了他的鼻子,他以为是普通花香,便没有在意。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就察觉自己的耳力变弱了,追踪范围小了一大圈,正向回头问问其他人有没有什麽异样,却蓦地僵在了原地。
一阵燥热,从丹田处渐渐升起,千丝万缕地迅速攀向四肢百骸。
「怎麽了?伤着了?」叶珂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伸了手过来想要搀他。
「别碰我!」
陆知宁如遭雷击一般闪开了,脑中已有了晕眩感,那股绵软纠缠的燥热又强烈了些,如浪潮一般包围侵蚀着他的清醒。
叶珂吓了一跳,不敢再上前,只是担心地盯着他:「知宁,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叶珂的声音似乎与平时不同,听起来格外软些,还带着回声似的。他隐隐生出一股不适之感,踉跄着倒在了地上,抬手在石块上狠狠划过,血即刻涌了出来。
疼痛将那混沌的燥热感驱散了些许,陆知宁大概了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他咬着牙,想唤出法器,却根本使不出力气。
「知宁?!怎麽倒地上了?快起来。。。。。。」
叶珂这下是真的急了,又想过来扶他,陆知宁看着那双手离自己越来越近,深吸一口气,咬破了嘴唇,挤出最後一丝力气,念出了一句咒语。
而片刻後,山风骤起,连浓雾都散去大半,通体雪白的凤凰挟猛势而降,叶珂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雪凤一挥翅扇得滚出数丈远。
雪凤看见蜷缩在地上的陆知宁,眼睛都瞪圆了,清啸一声,把人往背上一叼就冲天而起。
顾府,香卷看着突然飞走又回来的雪凤,很是疑惑:
「怎麽了这是,你也需要遛吗。。。。。。哎!陆知宁!他怎麽了?」
雪凤飞不进澄霞院,只能在院外的草坪上着急地叫唤,顾遥闻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它背上的陆知宁。
「知宁,你。。。。。。」
他几步冲过去,突然身上一沉,陆知宁径直从雪凤背上滚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阿遥。。。。。。」陆知宁的声音发着颤,灼热的气息轻轻拍在他脸上:「你帮帮我。。。。。。我好难受。。。。。。」
顾遥的惊愣在原地,对上陆知宁湿润迷蒙的眼神,片刻後,沉默地将他抱紧了些,快步往房间走去。
房门被用力关上。
陆知宁的嘴上还沾着血,热意升腾辗转,一点点都消融在了两人的纠缠间。
最痛的那一刻,陆知宁微仰着脖颈,在顾遥锁骨处印下了一个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