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鹤拿出手机,翻出昨天的抖因求助贴。
然後在跟海棠花的聊天评论下,无力地回复了一句:
——你说的对。
沈鹤其实心里清楚,他跟陈清棠那晚那样是错误的
事後他也明确地知道自己不应当,却一点都不後悔
还疯魔地感到兴奋。
那是一种欲望过界後,打破了规则禁锢的快感,掺杂着饥渴了许久後,终于如愿以偿的欢愉和满足感。
沈鹤感觉自己像是偷食禁果的亚当,违反戒律的清僧。
罪恶和欢愉交加,将他心里原本清晰丶界线分明的道德原则,狠狠地侵染成模糊的灰色。
到现在想起触碰陈清棠的感觉……每根神经都还在雀跃地跳动,兴奋到发麻。
那种无与伦比的心理快。感,是沈鹤活了快二十年,从来没体验过的。
他在贪图陈清棠带给他的那些新奇的丶刺激的丶禁忌的,混乱矛盾到带着点隐隐灼烧般痛楚的感受。
这些是沈鹤从未体验过的鲜活情感。
从沈鹤终于承认他爽到了的那一刻,终于肯直面自己过界又扭曲的欲望那一刻,有什麽在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潘多拉的魔盒,被掀开了一条缝。
沈鹤还有剩馀的理智,他有能力合上,却不想再去阻止。
而此时陈清棠正跟楚希两人,在高级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电影,吃着小烧烤,过得滋润又快活。
楚希穿着一身丝绸睡袍:“棠你专业课复习得咋样?”
陈清棠不是很在意:“没复习,随缘吧。”
上辈子他都读到博士了,还有什麽题能难到他。
楚希:“……怎麽,你下学期不过了吗。”
陈清棠耸耸肩,又说:“你跟周辰最近咋样,说点八卦来让我调节一下心情。”
一提到周辰,楚希就来劲儿了,两条腿一盘:“我跟你说,他邀请我暑假去他们村里玩儿,我已经买好火车票了。”
陈清棠:“??火车?你能坐得惯火车?从小到大,远一点你都是飞机来飞机去,近一点也是高铁,你什麽时候坐过火车?能习惯吗。”
楚希就连公交车,滴滴,都没坐过,出门家里有豪车,专门配了司机的。
就这娇生惯养的,能坐得了火车?
楚希:“那能怎麽办,周辰要坐火车,我想跟他一起。”
陈清棠表情复杂:“你们俩才认识三个多月,你就要跟他回家?”
楚希笑嘻嘻:“就当去玩儿咯,周辰说他家里有个农场,养了很多小羊,还有小狗,我去看看。”
陈清棠:“……那,到时候跟我保持联系。”
这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楚希看了眼儿:“沈鹤又给你发消息了。”
陈清棠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吃了一口羊肉串:“em……发什麽了。”
楚希:“他问你今天回不回去上课,好给你带早餐。”
陈清棠顿了瞬,把烧烤放下,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
还真是。
不过陈清棠并不着急回复,现在才第几天,还早着呢。
这次沈鹤不彻底觉悟,他绝不收手。
陈清棠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抱着腿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从微信切到了抖因。
主要是想看看,沈鹤今天又发没发什麽。
结果却看见评论回复那里有一个红点。
陈清棠上网基本不给别人评论,他只给沈鹤评论过。
点进去看见那句‘你说得对’时,嘴角缓缓弯起一个弧度。
陈清棠顶着‘海棠花’的马甲,回复了沈鹤。
海棠花:所以呢,你又有什麽好罪恶丶愧疚的呢,直面你自己的欲望
沈鹤:你有一半没有说对,我的罪恶和愧疚,还来自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