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陈清棠有种错觉——
他好像一只正在被狼吃掉的羊,并且他还在不知死活地安抚狼慢点吃,别噎着。
不知过了多久,沈鹤终于松口了,他松口後第一件事,就是心疼地用舌尖去舔刚才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
沈鹤嗓音已经完全哑了,透着怜惜:“疼吗。”
陈清棠懒懒地:“你说呢。”
沈鹤对着那圈牙印,对着陈清棠後颈上那颗血红色的痣,吻了又吻,细细密密的吻,好像怎麽都吻不够。
沈鹤间隙呢喃了句:“抱歉。”
今天这两个字,沈鹤说得格外多,但他的行为和动作,却没有半点收敛。
陈清棠呼吸微急,怜爱地抚摸他的软发:“怎麽就养成了咬人的坏习惯。咬得开心吗。”
沈鹤把自己的脖颈贴上去,跟陈清棠的脖颈交缠在一起,开始缓缓厮磨,一边用浓重的鼻音说:“抱歉。下次不会了。”
沈鹤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是看见陈清棠因为他而疼痛,因为他而颤抖,因为他发出那种轻哼,就觉得满足极了。
这种满足感,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到让他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理性好像崩塌了,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在掌控着他。
一边让他想要将陈清棠撕碎,让陈清棠因为他而露出更多可爱的反应
一边又让他想要把陈清棠放在心尖上,疼着丶怜着丶宝贝着。
最终这些纠结的丶矛盾的丶复杂的东西,化作了落下的齿印,和亲吻。
这种暴虐又极致柔和的感觉,太可怕了,也太陌生了。
沈鹤不清楚这种东西是什麽。
但他却本能地想要缠着陈清棠索要更多,更多……
以此来填满心底那空洞的渴求。
沈鹤还在跟陈清棠脖颈交缠,不断地厮磨,他眼神微微眯起,享受地放纵:“陈清棠。”
陈清棠被磨得浑身发软,鼻息间全是沈鹤的气味:“嗯……”
沈鹤吞咽了下口水,声音不大,但因为两人耳朵近乎是贴在一起的,陈清棠听得很清楚。
然後他听见沈鹤说:“你的皮肤好滑,好细腻,像剥壳的鸡蛋,像最好最昂贵的玉,而且……你好香。”
话音落下後,沈鹤偏头,鼻子贴上陈清棠耳朵,很深地吸了一口,呼吸都是微颤的:“你好香,是喷了香水吗。”
陈清棠不自觉浑身轻抖了下,无法抵抗的痒意,让他喉咙里哼了一声,下意识偏开耳朵:“em……没,我从来不喷那些……”
沈鹤抓着陈清棠手腕的手,越来越用力,骨节都开始泛白:“我好喜欢……好喜欢你的气味。”
怎麽会这麽让人上瘾,让人疯狂。
恨不得溺死在这片气味里。
沈鹤完全失控了:“不够……怎麽闻都闻不够……”
陈清棠脸上已经潮红一片,他软成了一滩水,任由沈鹤摆弄。
忽然,身後的人耸动了一下。
陈清棠整个人怔住了,脑袋空白一瞬,就那样睁大一双眼睛望着半空。
等了会儿,第二下却没有来。
看来刚才那一下,应该是沈鹤无意识中的动作。
陈清棠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可惜。
他恨不得现在就缠着沈鹤颠鸾倒凤,但理智制止了他。
为了不过于荒唐,陈清棠觉得有必要让沈鹤收敛一点
不然明天沈鹤没办法面对他,毕竟两人现在的定位还只是好朋友。
于是陈清棠轻声说:“沈鹤……沈鹤,我手麻了,腰也有点疼……你起来好不好……”
他嗓音放得很软,适当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沈鹤理智还没回笼,但下意识反应撑起了身,眼神也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把陈清棠抱起来,抱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揉着他的手:“麻了吗,这样好点吗。”
陈清棠眨眼:“嗯。好点了。”
又埋怨道:“你咬得我好疼,为什麽要咬我。”
沈鹤一时说不出话来,顿了片刻:“那你咬回来?”
陈清棠擡眼看他,浅浅的笑:“好啊,那我咬回来。”
他一笑,唇角好像挂着春风,眼里闪着稀碎的星星般,好看得不得了。
沈鹤此刻满脑子都是,陈清棠好好看,为什麽这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