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逃离他身边,是知道这只是生离,却从未想过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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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连夜行路,本来两日的路程,生生一日便到了。
初学清没在邺清休息,将桑静榆安顿在邺清一间客栈,便和吴长逸去往北境望北关大营。
一踏入望北关大营,扑面而来混杂着黄土气息的寒意,一下子唤醒了初学清深埋在心底的记忆。
她按压住内心的不安与翻滚的记忆,先与吴长逸去拜见了太子。
太子虽然看着疲惫不堪,但表面也无甚伤痕,穿戴也算整齐,可见在北狄军营也没有收到什麽苛待。
太子见初学清到来,惶惶不安道:「初侍郎,可一定要救出定远侯啊!都怪孤意气用事,竟着了北狄的道,连累定远侯身陷敌营,无论用什麽方法,一定要定远侯平安回来啊!」
初学清内心对太子是有怨的,要不是太子,定远军铜墙铁壁也不会让北狄有可乘之机,可她面上不显,仍然镇定安抚太子:「太子殿下请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除了相约商谈,我们还会派人先行打探敌营,确保定远侯安全。」
太子又对吴长逸道:「吴将军,你功夫好,你快去敌营救出定远侯,北狄人可巴不得定远侯死,一定要救出他啊!」
吴长逸道:「我等定会竭力救出定远侯。」
太子还是拽着初学清不断自责,叮嘱着她,初学清忍住翻涌的焦躁道:「太子殿下在敌营受苦,微臣便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先去与方将军商量对策。」
「好丶好,初侍郎,可全靠你了,三弟曾与我说过初侍郎办事牢靠,我也相信三弟眼光,一定要救出定远侯!」太子千叮万嘱才放他二人出去。
初学清和吴长逸在士兵带领下去到方若渊将军营帐,还未入营,便听见阵阵吵嚷声。士兵将帐帘撩起,他们迈入营帐,只见方若渊将军丶严奇胜将军以及一干将领在营中争论。
众人见他二人入营,安静了一阵,初学清一开始便问他们确切的情形。
方若渊是个儒将,即使年近而立,仍然一副少年面庞,只是在重甲金盔下显得刚毅了些,却仍可见一丝温煦。他看着初学清,呆愣片刻才回道:「侯爷三日前带了一队人马进入敌营,我只当他要去营救太子殿下,却未想到他抱着交换人质的心思。」
严奇胜将军是个满脸胡子的莽汉,他不等方若渊说完便道:「他老子的,让我带五千精兵烧了敌营,我定远军可不是北狄小儿惹得起的!我活着,就是为了多杀几个北狄人!」
吴长逸没到过北境,此刻看到严奇胜如此莽撞,眉头微抬道:「严将军如此行事,只会多一队人变成俘虏罢了。」
严奇胜瞧不起这些京中的武将,嚷嚷道:「吴将军又没对战过北狄,你咋知道我烧不了敌营?」
初学清忙从中调和:「严将军稍安勿躁,吴将军也只是行事谨慎,定远军的威名身为大宁子民皆知,但毕竟定远侯在北狄营中,我们做事要考虑定远侯的安危。」
严奇胜这才仔细看了看初学清,疑惑道:「我看初大人咋这麽眼熟呢?」
初学清岔开话题问道:「北狄大营距此多远?」
方若渊答:「北狄大营在三十里外的阴山脚下。」
「可知他们士兵人数?」
「据斥候报,此番敌军有三万馀人,但後续还会派人前来进攻,具体後续人马尚不得知。」
初学清迅速安排:「那劳烦方将军,今日就让人派往敌营送信,称大宁使臣来访。另外,在沿路上安插好人马,若明日和谈不顺,可能要采取非常手段。」
商谈了片刻细节,方若渊即按照初学清说的去安排。
初学清折身出帐,身旁走过一人,她能感到那人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良久,但是她仍视而不见径直走开。
她的馀光能瞧见,那是裴霁曦原来的小厮,墨语,如今已在定远军中做了参将。
她知道此次出行,必会遇见诸多旧识。
景王在她临出行前,告知她关於身份的部署,景王早在给她办身份之时,就在户籍信息上写明,她有一胞妹於早年饥荒时走散,即使有人发现她的身份,也可用此藉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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