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学清犹豫开口:「对了,岳父身体可好?」
一提这个,桑静榆像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把京城的流言,还有她父亲装病叫她回去的目的都说了。
初学清料到她会被说成救国济世的英雄,毕竟她现在是「太子的人」,陛下偏宠太子,必然会捧高太子的幕僚。
可流言这麽抹黑一个女子,却让她生出一股无力。
没等初学清说话,裴霁曦却道:「流言如此,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识过初夫人的风采,如今整个定远军都知道初夫人的医者仁心,回头我要去信院使桑大人,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桑静榆眸子一转,灿然笑道:「那就多谢定远侯正名了!」
也许对於别人来说是小事,可裴霁曦愿意为这小事出面,这让初学清心中一暖,恍如当初那个愿意在流言蜚语中坚定挡在她身前的将军。
只是流言不似利箭总有来处,它无孔不入。就如当初的冬雪与裴霁曦,本来已经相许,即将明朗的关系,何尝不是被流言所伤呢。
须臾,轻风带着叶馨儿来了,身後还跟了杨若柳。
她们二人见初学清伤成这样,皆是一脸焦急。
桑静榆只好向她们解释,初学清的伤并不致命,好好调养便能痊愈。
叶馨儿收敛面上的焦急,「桑姐姐的医术高明,有桑姐姐照料,想必初大人定能吉人天相。」
「小丫头嘴还是这麽甜哪。」桑静榆没忍住调戏道。
叶馨儿垂眸,「不是小丫头了。」
「行,大丫头,把你初哥哥交给我,保管她生龙活虎。」
桑静榆忙道:「都是小时候乱叫的,桑姐姐别再取笑我了。」
初学清把话扯到了正题上:「杨姐来,是有何事呢?」
她并未让轻风带来杨若柳,杨若柳却来了,想必是另有要事。
「我……」杨若柳犹豫道,「柴大哥前几天说来寻初大人,之後就再没见过他……」
「杨姐莫要担心,我托柴兄做些事,事情办完,他就会回来。」初学清答道,「另外,还有些事,要拜托下叶老板。」
「初大人您尽管说。」叶馨儿回道。
「燕雀军攻城这些天,想必樟安的商户都损失不少吧」
「一直戒严,进货进不了,出城出不去,就连买卖也都偷摸进行,的确损失不少。」
初学清淡然一笑:「此次燕雀军打的名号是要交出虐杀下人的周老板,那这些商户要找谁追责,显而易见。」
叶馨儿瞬间领会初学清的意思:「我明白了,回去就发动商户们声讨周家。」
*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窗外夕阳的馀光洒在河水之上。全城戒严下,寂静的河水落寞地推动着粼粼波光向前飘去,连水流的声音都是沉闷的,只有零星几个士兵在街上巡逻着。
待叶馨儿和杨若柳走後,裴霁曦才问初学清:「你是想把周家逼到无路可走,让他拖冯炳下水?」
「正有此意。」初学清答,「既然冯炳收了周家这麽多钱,就要有所回报。」
轻风恍然想到什麽,快嘴道:「哈!想当初我们在勐城,收拾当时的西境主将汪实,也是靠他合作的商户——一家镖局去突破的,那镖局老板被抓後,没审几句就把汪实给供出来了,这种官商相护,最不牢靠了!」
初学清猛然被拽回那段回忆,不禁恍了神。
桑静榆却没忍住笑了出声——那时十四岁的她第一次离家出走,去到了勐城,没想到看了一个乌龙的「毒伤」,那是她第一次见初学清,一个被墨汁染了的伤口却让裴霁曦惊慌失措,想想就觉好笑。
她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地发出了笑声,忙补救道:「我是觉得,这些贪官还真是傻!」
初学清回神,听出来桑静榆为什麽笑,却没有如她一样觉得好笑。
那次乌龙的「墨汁毒」,却阴错阳差让裴霁曦和她互表了心意。
应当也是,那段感情里最纯粹的一段时光了。
只有两人的互相倾慕,没有考虑身份丶地位,没有流言蜚语的侵扰,只有面对心上人的坦然相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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