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张大眼睛,忙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嘴前,「嘘」了一声,道:「大哥哥,你声音别这麽大,被我爹发现我就惨了。」
初学清被他的样子逗笑,又问:「你可知为何你爹不让你出门?」
「我知道呀,打仗了嘛!」稚嫩的声音并没有一丝恐惧,仿佛打仗是件很普通的事。
「知道打仗了,你还乱跑,小心跑出来回不了家。」
「可是,我昨天和婵儿妹妹约好了去捞鱼的,我好不容易挨到晚上趁着爹爹不注意溜出来的,打仗就不能捞鱼了吗?要是我食言了,婵儿妹妹以後该不理我了。」
初学清看着眼前的稚童,有些晃了神,半晌笑道:「现在不能捞鱼,打仗了鱼儿都吓得躲了起来,何况这麽晚了,鱼儿也都睡了,你们是捞不到鱼的。你的婵儿妹妹也在家待着,等不打仗了,你们再去,好不好?」
孩童噘着嘴,不说话。
初学清牵起孩童的手,转到这家的正门,才想起来,这是叶馨儿的府邸。
她敲敲门,等了半晌,才见有人谨慎地问是何人。
她自报了身份与来意。
只见大门嘎吱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看见躲在她身後的孩童,就拽出来他,毫不手软地打着那孩童的屁股。
这时叶馨儿才匆忙走出来,喝止道:「刘叔,小孩贪玩正常,别打那麽狠。」她看向初学清,初学清面上还有奔波一夜的疲色,「初大人,多谢您把管家的孩子送回来。」
初学清笑道:「路过顺手,未料竟是你家的家生子。」
那孩子吱哇乱叫,管家怕失礼,忙道了歉拽着孩子到後院去了。
「初大人面色不好,可是昨夜忙碌?」叶馨儿担忧问道。
初学清未直接作答,只道:「你在家好好待着,别乱跑,这几天不太平。」
她虽未作答,可叶馨儿知道,她一定是昨夜跟着守城军在忙碌,护着樟安平安。叶馨儿道:「若是有需要,我这里还有些存粮。」
初学清推拒道:「暂时还用不到,应该不会到那个地步。我先回了,你也小心。」
叶馨儿看着初学清转身而去的背影,一身青衫落拓。
初学清在樟安,眼前的战争似也没那麽可怕了。
*
如今城内有裴霁曦坐镇,燕雀军想要攻入,并非易事。
初学清以为,这场仗不会用太久,毕竟知府冯炳已向外寻援军。可未料援军一直未到,就这麽生生拖了二十天。
燕雀军屡屡进攻,守城军虽有城门防护,可毕竟敌众我寡,尤其是燕雀军的进攻总是出其不备,这让守城军不得不时刻戒备。
可守城军总共这麽些人,大家轮流守卫,也总有要休息的时候。
人手的不足只是其次,城中的存粮虽充足,可禁不住人们哄抢屯粮,造成部分人抢不到粮。官府已经数次开仓放粮,到後来,叶馨儿发动众富商捐粮,这才撑过了两旬。
初学清已数次向燕雀军传递要和谈的信号,可燕雀军软硬不吃,甚至提出了三点要求。
一是交出富商周曜,他强迫丫鬟做儿子的通房,又打死丫鬟的相好小厮,据传小厮是燕雀军成员的儿子,如今不明冤死,却求不到公道,燕雀军才直奔樟安而来。
但初学清知道,这只是导火索,樟安交通便利,占据樟安,就堵塞了大宁南北东西的要道,他们是想以此威胁朝廷。
知府冯炳护着周家,不肯交出周曜,只道不能被叛军牵着鼻子走。
燕雀军第二个要求,是打开城门,让燕雀军进城驻扎,他们保证不伤百姓。
但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城门一开,谁能保证燕雀军不会大厮杀虐?
第三个要求,要与朝廷谈判,废除贱籍制度,让贱籍也可以参加科举,与良籍通婚,不再任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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