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它可能带来无法预知的後果,却依然无法抵挡那份致命的诱惑。
昭令闻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膛,理智与情感在这一刻激烈交锋,却终究敌不过那份源自心底的渴望。
昭令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仿佛在这一刻,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了直觉与内心的感受。
她的呼吸变得轻柔而深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
李琚轻轻伸出手臂,绕过昭令闻纤细的腰身,搂住了她的後脑勺,将她的头微微向自己拉近。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李琚的唇缓缓靠近,最终轻轻触碰上了昭令闻柔软而温暖的唇瓣。
这个吻,是他们之间最温柔的一吻。
没有血迹,没有撕咬,只有彼此探索,彼此交-融。
他们的唇瓣轻轻摩挲,每一次触碰都像是细语呢喃,诉说着无数未尽之言。
昭令闻在这温柔的攻势下,渐渐地放开了自己,她回应着这个吻,双手也不自觉地轻轻攀上了李琚肩膀,将自己更加贴近他。
一吻终了,两人微微分开,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更加明亮的光芒。
李琚注意到她唇上残留的水迹,他轻轻地伸出手,用指尖温柔地拭去。
随後李琚的目光上,落在了昭令闻那双水盈盈丶仿佛能说话的眼睛上。
他再次倾身向前,这一次,他没有吻上她的唇,而是轻轻地丶虔诚地吻在了她的眼睑上。
—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昭令闻便早早地从床上爬起,带着一丝迷糊和未消的困倦,坐在铜镜前,耐心地等待着妆娘的到来。
妆娘准时到达,手脚麻利地开始为昭令闻上妆。昭令闻半眯着眼睛,任由妆娘在她的脸上轻柔地描绘,仿佛自己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当妆娘上到唇妆时,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仔细端详了昭令闻的嘴唇一番,然後轻声感叹道:“小姐的嘴巴似乎有些肿呢,不过不影响整体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几分娇媚。”
妆娘的话瞬间将昭令闻从迷糊中唤醒,心中暗骂了几句李琚。
随着时间的推移,昭令闻的全幅妆面终于完成。她身着华丽的凤冠霞帔,宛如一位从画中走出的仙子,美丽得令人窒息。
然而这份美丽背後却承载着不小的负担。昭令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都要被这沉重的凤冠压断了,脖子也酸得不行。
太重了。
这凤冠虽华美异常,却仿佛有千斤重,压得昭令闻几乎喘不过气来。
盖上红盖头後,那层薄薄的红色绸缎似乎又给她增添了几分重量。
妆娘小心翼翼地牵着昭令闻的手,一步步走出房间,来到正厅。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赵家的亲朋好友,欢声笑语丶祝福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按照习俗,父亲应该牵着女儿的手,将她送到新郎的手中。
想到赵通正那虚僞的面容和恶心的嘴脸,昭令闻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
果然赵通正用他那令人作呕的话语说道:“乖女儿,快把手给我。”
昭令闻听到这话,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几乎要呕吐出来。
正当昭令闻犹豫不决时,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打破了她的困境。
这只手冰冷而有力,瞬间穿透了昭令闻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昭令闻心中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透过红盖头那薄薄的缝隙向下窥视。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丶修长且异常好看的手。
那只手的食指上,赫然印着半个牙印。
那是昨天昭令闻留下的。
“我来送你出嫁。”李琚的声音不高不低,穿透了喧嚣的人群,传遍了整个正厅。
赵通正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惊讶与不解:“这怎麽使得呀,李大人,非亲非故的,您怎麽能亲自送令闻出嫁呢?”
他的语气中虽然带着恭维,却也难掩心中的疑惑。
李琚则冷漠地看了赵通正一眼,让人不寒而栗。
他淡淡地开口:“作为兄长,送她出嫁,无可厚非。”
兄长?
赵通正还没来得及说什麽,就被李琚的眼神和语气震慑住了。
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琚牵着昭令闻的手,一步步往门口走去。
一步,一步。
亲手将昭令闻送到裴溥原的面前。
昭令闻被李琚牵着,她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正在逐渐消散,变得更加冰冷而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