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闭口藏舌,众人只敢在背後议论这种小道消息。
雍州城外十里处有一个李庄镇。
镇上温家的小女出嫁的这日,庭院里冷冷清清,无一人来观礼,温家大门紧闭,连鞭炮声都不曾响过,像是故意不让人知晓。
春日里的风不带一丝暖意,冷冷地吹在人脸上,像刀割一样。
侯府里来的几个嬷嬷冷眼旁观着温韫哭着与爹娘告别,少顷,一位身着碎花绿袄的嬷嬷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扔掉手里的瓜子,皱着眉头上前。
「侧夫人该上花轿了,误了吉时,徐夫人怪罪下来你我都承担不起。」
话音方落,她发现温韫泪痕半干,眼角的妆都哭花了。
嬷嬷「啧」了一声,抽出手帕在温韫脸上胡乱的擦拭,翻着白眼道:「新妇入门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样子。」
温母连连道不是,温父咬了咬牙,转头不忍再看,温韫就这样被侯府的人盖上盖头,催促着上轿。
天微亮,她就被抬出了温家。
黄昏时刻,花轿被人顺着小路抬进了侯府侧门。
落轿时,温韫被人搀扶着下来。
前方突然响起一道老妇人的声音,声音颇为严肃:「侧夫人从现在起就是我侯府的人了,按我侯府规矩该由老身扶侧夫人进新房,翠喜姑娘且退到一边去吧。」
翠喜是温韫的陪嫁丫鬟,她明白侯府的规矩,看了眼自家小姐,却又不敢轻易松手。
温韫盖着盖头,看不清着此人的模样,听这语气像是管事的嬷嬷,自己初来乍到,也不好反驳,「一切听从嬷嬷的安排。」
翠喜这才将自家小姐的手放在向自己走来的嬷嬷手上,看到对方抓牢以後,才退至一边。
萧府庭院深深,一路上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温韫後背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才听到身边的嬷嬷说到了。
雕花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温韫被人带着进去,安排坐在床榻上,随後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轻轻掩上房门。
温韫安安静静地坐着,身上绯红色嫁衣似乎要与垂下的床幔融为一体。
静谧的庭院里突然响起急促的铃铛声,温韫心起好奇,趁着屋内没人,悄悄撩起盖头向窗棂外看去。
只见窗棂外出现大片的明黄色,火势疯长,仿佛要吞噬黑暗,照亮了整个院子。
温韫看了好一会儿,她强压心底的好奇心,放下盖头,规规矩矩地坐着。
片刻之後,门被推开了。
温韫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听声音进来的不止一个人,有好几个人。
「来几个人把她按着!」
温韫还来不及反应,几人不分青红皂白上前按住手脚,她的双腿被绑在椅子腿上。温韫惊呼一声,霎那间就被人堵住了嘴,挣扎中盖头掉落,露出娇艳如花的面容,她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几步开外,立着一位中年妇人,衣着华贵,只是面容有些憔悴,此人应该就是侯府徐夫人徐锦了。
出嫁前,阿娘曾说徐夫人是南安王独女,一次战乱中,南安王夫妇为救圣上而死,後来圣上登基收徐夫人为义妹,还让她以公主的规格出嫁。
徐夫人身份尊贵,在侯府万万不能顶撞她。
温韫心里恐惧不已,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她不满。
「这便是温家女?」徐锦语气冷淡,还带着些打量的目光。
「回夫人的话,便是她了。」
回话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家奴,温韫听出了她的声音,是领自己进门的嬷嬷。
徐锦道:「生得如花朵一般,多好的一个姑娘,只愿侯爷在天上看着,不要怪我。」
温韫与徐锦四目相对,这人浑身散发出的冷漠疏离,让她心底一沉,开始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奈何她细胳膊细腿怎麽挣扎都无济於事。
门外走进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身穿蓝色道袍,两撇小胡子,凤目疏眉,一个活脱脱地道士装扮。
老道士慢悠悠地走到徐锦身旁停下,恭恭敬敬地行礼。
徐锦移开视线,问他,「老道士,我问你,这方法真能救我儿?」
「贫道有七成把握,且让我试一试吧。」说完,便斜眼瞅了温韫一眼。
温韫被那一眼瞅的後背发凉。
徐锦不再说话,算是默许了。
老道士得令後渐渐靠近,温韫害怕地往後退,可她被人按的死死的,已经无路可退了。
老道士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泛着寒光,让人不敢轻举妄动,「姑娘放心,贫道不会伤你性命,只需借你几滴血来画符,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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