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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逸坐在病床上,手里把玩着沈瑶折的千纸鹤,心里一直回想着“迟逸”临走之前说的那件事。
在见到他之前,迟逸一度以为原书中“迟逸”的结局不过是作者一怒之下为了结尾留下的匆匆一笔,但事实告诉他不是这样。
考虑到这是一本狗血小说,那麽能这样做的人无非只有那两个人。可彼时魏泽潇成了吃了麽外卖员,因为订单超时闯了红灯,已经被车撞死了,那顾弘光为什麽这样做呢,是因为沈歌的缘故吗?
沈歌虽然和“迟逸”针锋相对,但不像会做出杀人这种事的人,又是出于什麽原因答应和顾弘光订婚?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弘光在觊觎迟家的家业,好为自己在顾氏的争夺中增添筹码。对于顾弘光来说,沈歌的威胁怎麽也比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迟逸”威胁小。
都怪作者,什麽也不说清楚就停在这里,害他现在完全不知道以後该拿什麽做参考。
自从上次迟逸当着面问了迟父迟母和沈父沈母那些话後,最近两家人对他的关心都快溢了出来,生怕自己哪点不顺心又没了安全感,比如这会病房外的几个黑衣服保镖,就是迟母花了大价钱雇的。
迟逸抽着嘴角看着几个整整齐齐穿着黑西装的壮汉保镖,声音洪亮地对迟逸喊了一声:“少爷好!”
救命啊!
他好想逃,但逃不掉!
迟母悠闲地拽着迟逸的手说:“好好带着他们,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用不上也没关系,你带着他们爸妈就安心。”
迟逸:……
沈歌听到迟逸醒来的消息之後,不管不顾地求爸妈给他请一天假,想过来医院看看迟逸怎麽样了。迟母看他担心的样子,心一软答应了。
见到沈歌的时候,迟逸一瞬间有些怔愣。
【瘦了。】
迟逸出事的时候是十二月底,他以为自己只是昏过去了两三天,可醒来後却发现是足足七天。
外面的窗户都开始结上冰花,连雪也积了一些,好像只是他睡了一觉就进入冬天了。
沈歌好久没有听到迟逸的心声,这会骤然听到,差点忘记维持住脸上的表情,只是坐在迟逸的病床边怔怔地看着迟逸。
迟逸其实已经没什麽头晕的感觉了,刚才还在和迟母说要办出院的事,得到了两家父母的一齐反对,只好继续留在医院观察两天。
迟逸看沈歌一脸憔悴,猜他最近应该也没休息好,于是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想冲淡病房里的气氛:“干嘛这麽看着我,难道是我睡太久不够帅了?”
沈歌垂着头,忽然打断他的话,握住了迟逸的手,表情全部藏在发丝的阴影之下:“迟逸,别再出事了好吗?”
房间里一片静谧,安静到迟逸似乎能听到窗外雪花落地的声音。
迟逸回握住沈歌的手,轻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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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怎麽样了?”
迟母翻阅着桌子上的证据,和迟父说话时依旧难掩怒火:“上次游泳馆的事情我们没有证据,这次一定不放过他们。”
迟父心烦地抽了口烟:“他们打架的那个巷子有点偏,但迟逸那孩子聪明,手机录音一直没关过,现在刚好能派上用场。”
迟母不关心这些,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就想问你他们到底能判几年!说这麽多废话干什麽!”
迟父把自己手上的文件递给迟母:“魏家的最多两三年,顾家那个比较麻烦。从现在所有证据来看,没有办法证明顾家那个也参与了这件事,除非魏泽潇手上有证据。”
魏泽潇有没有证据还未知,就算有,他也未必会拿出来。
迟母冷笑一声:“这件事交给我。儿子醒来之後告诉我一些事,我等会跑一趟警察局。对了,魏家那个请柬呢,你给我一份,我有用。”
最近魏家和迟家斗得厉害,按理说魏家办的宴会根本不会给迟家发帖邀请。
但架不住圈里人好事,有人看迟家在这场争斗中隐隐占上风,就送上了这张请柬。
迟父不知道迟母打算怎麽做,但还是把请柬递给了她:“我嘴笨,只会做生意,生意场上的事暂时交给我,我非得从那两家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迟母带着那张制作精美的红色请柬,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请求见魏泽潇一面。警察有些为难,怕迟母情绪不稳再和嫌疑人吵起来。毕竟上次沈母指着魏泽潇鼻子骂,还要冲上去打人的事没过去多久。
但迟母态度平静,半点没有要吵架的意思,警官还是多交代了一句:“不要吵架。”
魏泽潇脸上早没了往日的高傲和得意,此时见到迟母时甚至有些神经质,拍着桌子对迟母大喊大叫:“你是谁!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迟母摘下墨镜,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害她儿子的罪魁祸首:“一条丧家之犬罢了,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