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素檀尖叫着挣扎,她是苗家大小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迟母嗤笑一声,平日的优雅丢得干干净净,此时只是一个盛怒的母亲:“老娘打的就是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邓秋兰是什麽人,还敢拿张废纸来买我儿子的命,我呸!”
迟母把那张一百块捡起来,一把塞进苗素檀尖叫的嘴里:“这一百块就当我打了你巴掌的赔偿。我儿子是无价之宝,你算个什麽东西,打你我一百块都嫌多!快拿回去给你妈你爸告状去吧,让你爸妈来找我!”
说完迟母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样,补充了一句:“呀,我差点忘了,你爹去年就入土了。小周,给魏太太算算一百块能买多少冥币,等会给她爹烧过去,就说让他老人家可千万别和我一般计较,烧成冥币怎麽也比一千万多,我还便宜你了!”
“好的邓总。”
邓秋兰年轻时脾气火爆,是被合作商骚扰敢拿啤酒瓶给人开瓢的性格,对付苗素檀这个刻薄又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的贵妇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邓秋兰一松手,苗素檀顶着脸上痕迹分明的五个指印,冲上来就要打迟母:“贱人,我杀了你!”
旁边一直在装死的保镖这会终于开始有动作,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苗素檀。
邓秋兰嫌她碍眼,吩咐小周:“给魏家打个电话把人带回去,记得把她那破纸片也给她带上,省得丢了东西赖在我们家头上,反正我看他们家孩子能变成这样,多半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的邓总。”
周助理依着迟母的意思给魏家打了电话,期间为了怕苗素檀被放开後乱咬人,小周还贴心地和保镖大哥说:“邓总说今天算外勤,奖金算进下月工资里,等他们来了再松手。”
保镖面带喜色地点头:“周助理放心,我一定看好她。”
迟父迟母最近都在为了迟逸的事奔波,沈歌在医院守了迟逸一天後,父母还是让他回学校上课了。毕竟是高三生,也不能总在医院呆着。
迟逸不在,不止是座位空着,沈歌甚至觉得连他的生活也像被人硬生生挖走一块,每天上课总是心不在焉,心里总是忍不住担心迟逸。
路知瑜和田子浩他们早就听说了迟逸的事,没少愤恨地在班里骂那几个人,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安慰一下沈歌。
但沈歌却总是不在状态,听到路知瑜的话也只是机械地附和:“对,都怪他们。”
路知瑜看他状态不对,知道他们说再多也没用,除非迟逸马上醒过来坐在他旁边。
迟逸不在,沈歌也不想一个人回那个空空荡荡的小房子,放学时脚步一转回了沈家。
沈瑶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爸妈回来了,开门才发现是自己哥哥:“哥,你不是最近在一中旁边那里住着吗,怎麽突然回来了?”
沈歌摇头,强撑出一个笑容:“没什麽,就是一个人住有些无聊。怎麽开门这麽慢,你刚才在干什麽?”
沈瑶闻言低下头,跑回房间抱着一个袋子出来:“哥,这是我自己叠的千纸鹤,准备送给逸哥的。他们说要叠99个才有用,但是我手笨,叠得慢,你先帮我把这些带给逸哥好不好?说不定逸哥看到千纸鹤就会醒来了呢。”
沈歌心中酸涩,忍住想哭的冲动,伸手摸了摸瑶瑶的头:“好,等我下次去医院的时候帮你带给他。你也要早点睡觉,不许熬夜。”
沈瑶的体质弱,熬夜最容易降低免疫力了。
“好。”沈瑶乖乖点头,回自己房间叠纸鹤去了。
而这会正在被所有人惦记的迟逸,却感觉自己被打之後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前方似乎有一道背对着自己的人影,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看来终于醒了。”
背对着迟逸的人影开口说话,口中吐出一道烟雾。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他本人的?
不,这个说法不够准确。准确地说,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这本书里他现在这副身体的主人,迟逸。
“迟逸”哼笑一声:“看来你猜到了。没错,我就是你这个身体的主人,不过不是现在的你,而是十年後。”
“迟逸”转过身来,脸上是一贯的冷淡和不耐烦:“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只剩鼻孔能呼吸的倒霉蛋,二十七岁的迟逸。”
说完“迟逸”一顿:“你这家夥在心里就是这麽吐槽我的吧?”
迟逸:“……这你也能听到?”
“迟逸”又抽了一口手中香烟:“不然呢?算了,这不重要。要不是你被人暗算,我们应该也没有机会见面。刚好我对你也有些好奇,”
“迟逸”看着他,一挑眉饶有趣味地说:
“不如趁这个机会,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