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像个小型的三足鼎,铜造,通体鎏金,两侧带雕花龙耳,顶部塑着猛虎啸月,不需要对比照片,他们一眼就认出这是紫金花别墅抢劫案遗失的赃物。
保险柜里除了两件古董,还有数不清的现金和一大摞金条,目测光现金就起码几百万。
王文姗被两名警员拦住,急的大叫:“看看就行了吧!别拿我家东西啊你们!有钱也犯法吗?”
“那倒是不犯法。”凌途锡看了她一眼,又把香炉放了回去,看得夏晟波一愣。
他刚想说什麽,就被凌途锡打断了,他问王文姗:“这是李茂虎带回来的吧?”
“是啊!”王文姗一脸嫌弃,“半个月前吧,拿回来两件破东西,说是古董,呵呵,屁的古董!他还能有那个门路?肯定是拿假货忽悠我的!”
“那之後呢?他去哪了?”
“我怎麽知道?他放下就走了!”
凌途锡点点头,在王文姗不满的监视中,继续在屋子里转了转,最後停在卫生间门口。
盥洗台上方的柜子放着两套牙具,电动牙刷和杯子都是一蓝一粉。
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又分别在两个牙刷头上摸了摸,回到客厅问王文姗:“你今天几点起床的?”
王文姗没好气:“这关你什麽事?”
“请你配合一下。”凌途锡严肃地说,“我猜,起码是中午以後了吧?”
王文姗奇怪地打量了他一遍,点头:“大概两点吧!”
凌途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犀利,突然问:“那李茂虎呢?他去哪了?”
“他……”王文姗忽然停住,气恼地说,“不是都说了,他快半个月没回来了!我哪知道啊?掉海里了,死外面了!”
凌途锡点点头,对夏晟波说:“收队吧!”
夏晟波:“?”
虽然疑惑,还是无条件服从命令,带着几名同事憋着一肚子话撤出了王文姗的家。
下楼时他几次要问,都被凌途锡用眼神制止,回到车里,他终于叫出来:“凌队,为啥啊?赃物就在那!抓人啊!”
凌途锡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人在哪呢?”
夏晟波指着头顶:“他情妇不是在楼上吗?人赃并获,这不抓?”
“抓了王文姗,李茂虎就不会再出现了。”凌途锡示意他开车,“我们要钓的是李茂虎背後的人,李茂虎只是条小鱼,必须先稳住他。”
“那?”
“刚才我看到李茂虎的牙刷,刷头的湿润程度跟王文姗的一样,证明他们在今天差不多的时间点使用过。”
夏晟波恍然大悟:“下午两点起床?还真悠闲啊……”
他想到了保险柜里那些钱,心想,自己要是有那麽多钱,也天天睡到下午两点。
“瞎琢磨什麽呢!李茂虎肯定没走,赶紧调人过来盯着,我有种预感,他还会回来。”
“我们都上门了,他还敢回来?”
“那两件古董还在呢,他早晚得回来,而且,他的交际圈子除了偷渡的就是原先蝴蝶巷那群混混,现在偷渡的被抓了一大批,就算有漏网的也都缩起来了,这几天我们走访得勤,风声紧,混混们也不太可能包庇他,再说,他干出了黑吃黑的事,肯定不敢公然露面,他要不出本市,就只能回到这里!”
夏晟波听得频频点头,在发动车子前,朝他竖起大拇指:“牛!”
两天後,案子有了重大进展。
李茂虎果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