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答应我一件事便结束,好不好?」
他嘴上在撒娇,动作却凶狠。
云青岫头晕目眩,艰难缓过一口气,强硬拒绝:「……不行!」
「师尊还没听是什麽,为何拒绝?」
素白指尖在他紧绷的背脊上留下几道红痕。
她咬牙道:「不管是什麽,总之不行。」
裴宥川抬起头,黑眸泛着水色,可怜兮兮道:「我只是想赠师尊一样礼物,这也不行吗?」
云青岫不语,回应他的唯有从齿间泄出的几声轻喘。
修长手指勾住花环轻轻摩挲,花瓣已掉光,只剩青绿草茎。
他的眸光晦暗不明,声音柔和蛊惑:「这东西配不上师尊,换成金镯,再缀上一枚金铃,这样才相配。」
「……」
这小兔崽子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云青岫沉默片刻,坚决道:「想都别想。」
昳丽面容泫然欲泣:「师尊……」
她无情打断:「哭也不行。」
裴宥川不罢休,嘴上黏黏糊糊在撒娇,动作一次比一次凶狠。
落满床榻的浅蓝花瓣被用力碾过,更多的花汁浸湿了锦被。
云青岫被搅得目眩神迷,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些什麽。
恍惚间似乎胡乱应了两声。
…
第二日时,云青岫收到了一份礼物。
两枚细细的金镯,刻有蛇鳞纹路,以一枚金铃串起。
晃动时,两枚金镯叮铃碰撞,金铃响声泠泠。
裴宥川满眼期待,眼巴巴道:「师尊昨夜已经答应我了。」
云青岫迅速将其塞入乾坤袋,微微一笑:「没错,所以为师收下了。」
呵呵,收下又不等於会戴,小兔崽子还是嫩了点。
裴宥川愣在原地,不甘又委屈:「师尊……」
云青岫悠然从他面前路过,心情甚好:「愣在原地做什麽,来办正事。」
所谓正事,指观察耕地的种植生长情况,以及询问村民常见作物的产量。
雾青身影行走在田野间,时而半蹲采摘,时而与田中村民交谈。
裴宥川紧随其後,安静记录。
这样的场景,与久远的记忆重叠,让他觉得恍然。
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游历的日子。
秋日将至,田间正忙碌。
云青岫路过看见都会随手帮一把,裴宥川不愿她做这些事,总会抢在前面去。
他本想动用法术,被云青岫制止。
「身体力行,才算有诚心。」
裴宥川只好亲自动手。
烈日下,少年挽起衣袍,赤足陷入泥地,面容冷峻,正在拔除田中杂草。
几日下来,村民对他的印象从很护着阿姐但脾气不好的小郎君,变成了面冷心热丶乐於助人的小郎君。
村民们只要遇到他,便会极其热情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