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陆牵着翟高驰的手往外走,“小心脚。”
回了家的翟高驰好像又忽然醒了似的,反拉着边陆往他的卧室走。
进了卧室,翟高驰在床边坐下,另一只手拿起了那颗草莓味的棒棒糖。
塞进边陆的手里,“我,我……”
边陆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棒棒糖,又看看了眼翟高驰磕磕绊绊想说什麽的样子。
可惜等了一会,翟高驰依旧只是重复着“我”这个字。
边陆尝试理解他的意思,拆开棒棒糖的糖纸,塞进嘴里。
“挺甜的……”
翟高驰停下话头,专心地看着他鼓鼓的腮帮子。
然後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捏住了棒棒糖的粉红色杆子。
边陆顺着他的力气张开嘴,棒棒糖被拽了出来,泛着亮晶晶的水光。
翟高驰盯着他,慢吞吞地站起身,一手拿着棒棒糖,一手捏了捏边陆的腮帮子。
然後使力往上擡了些。
猝不及防的吻先是不熟练地落在嘴角。
边陆慢慢瞪大眼,一时间不知道做什麽动作。
草莓味的棒棒糖味道慢慢变淡,酒的味道渐渐侵占。
脑袋里好像有一辆轰隆隆的火车驶过,暂时放空。
亲完了,翟高驰还是一副没清醒的样子,低低的声音作出评价:“好软。”
边陆喘着气,原本就因为喝酒而发晕的脑袋此时变得更加混乱。
慌乱地推开翟高驰,“你……”
在被猛力推开的一瞬间,理智短暂回了笼,手里握着的手腕被抽走,翟高驰握了握虚无的空气,随着边陆急匆匆向外的步伐声,擡头看向漆黑的门外。
另一只手的力气无意识地一松,粉色的棒棒糖掉落在地上。
*
“你今天叹气比我还多哦。”程逸阳咬了一口肉包子,心里琢磨这段时间也没人打他电话,想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地问:“家里打你电话了?”
边陆把手里的瓶瓶罐罐放到正确的位置,闻言摇头,“没……”
程逸阳心下松了松,“那是干嘛?找对象了?”
“……也没。”
程逸阳看着他一脸有事的表情,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也不再多问,小孩长大了本来就会有心事。
拿起另外一个肉包,刚塞了一口,视线一挪又看到了正拿着毛巾发呆的何千千。
程逸阳摸了摸眉毛,又摇了摇头。
可能春天就是一个适合想心事的季节,大概。
下午的时候,边陆的帐上忽然打了一笔钱,小三百的钱,没任何备注。
又过了几分钟,有短信进来。
简短的一句话:谢了,多馀的钱还你。
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没有备注的手机号码,边陆擡起头,看向一边正在跟学生聊天的程逸阳。
聊的正欢的程逸阳当然没注意到他的视线。
直到店里的人清了些,边陆才走到他旁边小声问他。
“哥,你给我家里打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