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街上灯火通明,人们成双成对,整条街看下来只有她孤身一人,可她早已习惯这种生活。
也许是今天见到故人的原因,在这雪窖冰天里,她的心竟没来由得有些乱了起来。
这时一辆黑色的悍马缓缓驶过。
那辆车在天地清明的积雪之下很是扎眼。林景纯投过去一抹馀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辆车,好像在自己身边停了下来。
「你说你,马上都要比赛了,放着冠军不拿,还来我这干什麽,又冻又偏,可不是你这种大少爷待的地儿。」
相猛开着车,从後视镜里看朴风澜。不得不说他这哥们长得确实令人钦羡,棱角英俊,双睫如一行芦苇叶,生得浓密,眉下的眼眸明亮而犀利,是一种纯粹的黑。
只见他望着窗外,没什麽表情,「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难免有点腻。」
「是啊,你这人只图新鲜劲,巴黎那边繁华归繁华,不能一直待着,要换换口味,不然可得憋出病来。」
朴风澜没管他的潜台词,双腿一伸,靠回座位上,「开你的车。」
「行,我就是您的司机。」相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在西西弗瑙当雇佣兵这麽久,咱俩刚见面,没见你体谅我一下,不如你来开车?」
「这地儿我不熟。」朴风澜道:「再说今天不是帮你处理歌剧院的事了?」
「我看你是看美女去了吧。」相猛想起林景纯,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第一眼就觉得很眼熟,又问:「你今天和那女的真不认识?」
朴风澜的语气有一丝不经意的停顿,「你觉得呢。」
「我觉得自己肯定见过她,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了……」虽然林景纯的身上的气质纯净清澈,令人过目不忘,但自己更偏爱热辣的,所以绝对不是他心动的对象。
所以是在别人那里见过的。
可是是在哪里见过呢?
忽然,相猛看着前面,急地按了下喇叭,「你看,这不是白天那个女的吗?」
朴风澜闻声望去。只见林景纯穿着白色大衣,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沿着街道慢慢走,整个人单薄伶仃,快要跟此刻不停飘落的雪融为一体。
他嗤笑——
这麽多年过去,她还是这麽狼狈。
「要不要停下来?」相猛问他。
「停下来干什麽,我又不认识她。」声音轻蔑。
相猛这时疑惑了,「那你他妈叫我开车带你逛逛,我以为你逛半天就是为了找她。」埋怨归埋怨,最後还是他重新启动引擎,「那就走吧。」
车子从林景纯身边驶过,没有停留。
这时,朴风澜忽地出声,「停车。」
*
林景纯不明白,前面的道路这麽宽,为什麽这辆悍马会在自己身边停下。
她兀自叹了口气,低头拉着行李准备绕一圈走。
行李箱的軲辘在雪上滚动,发出咯吱声响。滚了不到三轴,前面的车门突然打开了,下一秒是鞋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林景纯闻声侧头。
时间好像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又是朴风澜。
两千多个日夜没有联系的人却在一天之内见了两次。
後面还有车开过来,打着双闪发出鸣笛,在漫长的喧嚣里,林景纯觉得自己有些耳鸣,剩下的全是自己被无限扩大的心跳。
她看见朴风澜再次朝着自己走来,坦坦荡荡。白天走得急,林景纯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他,他身上依旧有亘古不变的敞亮,在斑驳光影褪去後,这一次,她才终於看清。
「上车。」
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
林景纯愣了愣。
「怎麽,没听到我说话?」他态度算不上好,毕竟之前他们的分开不算太体面,他能主动就是他最大的退让。
「不用。」林景纯慢半拍地回应,她还是不习惯他的目光。
太炽热,太滚烫。她一向爱逃避这样的的目光。
朴风澜拆穿她的狼狈,「现在西西弗瑙全酒店都满了,晚上很有可能再次发生动乱,你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还能去哪。」
林景纯有些哑口无言,「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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