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时已经来到了电梯口,祁樾按了叫梯,笑道:「你这话听起来怨气怎麽这麽重?」
许吟涓和他并肩而立,接着侧目看他。
两人的目光顿时相撞。
她下一秒就想起了第一次他装醉时她在这和他的那个对视。
这次她没有像那次一样回避,而是给他理了下搭在额前的碎发。
在她放下手的时候,电梯响起了「叮」的一声提示音。
祁樾拉着她进去,接着按了十层,对她刚刚的动作点评道:「难不成这个发型你也要连结?」
她停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麽意思。
许吟涓想起那次的话,场景重现一样又接了一句:「我说了我走不了中性风的。」
祁樾垂眼看她,「那你想起之前那个发型谁留过了吗?」
因为他的话她想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忽然又问这个是什麽意思。
许吟涓摇摇头,「那个发型也不算什么小众款,你要是剪个光头我应该立马就能想起来。」
祁樾低笑,「行啊,反正我剪光头丢人的是你。」
「……」
「有道理。」
等来的这三个字瞬间让祁樾皱起了眉头,他冷笑道:「你觉得我丢人?」
他真是太能找茬了,这个话不是他先说的吗?她只是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又不会真的觉得丢人。
许吟涓诚恳的替他换位思考,「我哪有?那我剪光头你就不觉得丢人了吗?」
祁樾理所应当地说:「不啊。」
她此刻听了这俩字以後不太确定他这是在对她甜言蜜语,还是真心实意这麽想。
鉴於他的嘴是不太可能甜言蜜语的,所以她还是愿意相信後者。
许吟涓拉着他下了电梯,在空旷的楼道间点评了他和自己一句:「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祁樾读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他又开始冷笑,「合着我要是变丑了你就不喜欢了呗。」
他往她反方向移了一步,继续道:「那还靠我这麽近干什麽?离我远点儿自己走自己的。」
「……」真不知道这个「光头」话题聊着聊着怎麽就成这个画风了……
许吟涓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有点新奇地说:「难道这就是撒娇吗?」
祁樾只觉得自己额角一跳,「我这是在生气,」他难以置信她把这俩字安在自己身上,一脸嫌弃地说:「你说我在撒娇?」
许吟涓捏了捏她手心下温暖的大掌,「那……你生气怎麽还不松开我的手?」
她身旁的男人不满的眼神下一瞬就看了过来,「生气也不松呢。」
「不服气的话就强吻我呗。」
她当然服气了。
今天他跟朋友的相处方式全程都是牛哄哄的,之前记得方梨还说过他太吓人了,怎麽和她在一块儿就跟个无赖一样。
许吟涓垂眼弯唇,然後解开了自家的门锁,「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祁樾没再继续折腾她,他靠在门边单手插兜松散地站在那看着里面的人。
许吟涓泡好之後端过来递给他,「给,喝了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