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你
李沪很会接吻,他唇畔温热,游离在她的唇畔,既克制,又渴望。
岑书睁开眼,他眼底是浅淡的红色,周遭是清冽如雪松般的气息,鼻尖碰触的几个瞬间,肉身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或许是她目光太直白,李沪伸手覆在她的眼皮上,压抑的喘息声在耳畔响起,“闭眼。”
一片漆黑中,他像猎人找到了猎物将她划归于自己的领域,径直撬开她的牙关,一路攻城地卷扫涤荡,岑书只有丢盔卸甲的份。
不知道过了多久,停车场里的车才再次发动,虽然无人说话,可萦绕着的暧昧气氛始终不减,岑书打开车窗,流动的空气冲散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婚礼结束了,你要回云城吗?”她清清嗓,问李沪。
“嗯,明天的机票,还要在云城待一段时间,你呢,回北京?”李沪窝在副驾,像一只餍足的大猫,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
“是的,我是後天的高铁。”
也就是说两个人明天就分开了,李沪算了算自己手上的工作以及在云城大概会停留的时间,“我应该下个月初就能回北京。”
岑书点头,“《羔羊》的剧本我继续改着,如果有问题就打电话联系。”
“好,没问题呢?”李沪喜欢逗她。
“没问题……也可以打电话。”岑书踩刹车,车子停在了她家楼下,“车就放到这吗?”
“嗯,钥匙给郑准年就行。”
“好。”
岑书把钥匙装好,打算开车门。
“要不要出去走走?”李沪看了眼时间,其实也不早了,只是舍不得分开而已。
他们沿着大马路走,今晚没风,只是乌云遮月,灰蒙蒙的一片。
天气不算好,但心情还不错。
岑书双手插在兜里,突然想到刚刚严博时的婚礼,音乐还没开始,主持人刚说第一句话,他看着新娘走到他面前就瘪嘴哭了,可能是真的很爱吧。
李沪走在外侧,“在想什麽?”
“在想严博时的婚礼,感觉他哭得比新娘子都大声。”岑书笑道。
“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还挺难的。”李沪步伐放慢,他看了眼岑书,对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郑准年没和你说过严博时的事儿?”
“没有啊,我俩这段时间一个月也都见不了几面。”岑书摇头,“但之前听他说过严博时有个女朋友在一起很多年了,分分合合好多次。”
李沪点头,“对,就是刘雨,刘雨是南方人,家里条件也很好,父母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块,分手了一年,严博时舍不得,又去追回来的,还跳槽换了现在的工作,和刘雨都在海市。”
严博时失恋那会儿经常给李沪打电话,问他到底要不要把人追回来。
岑书听他说完,觉得好奇,“那你是怎麽回他的。”
“当你觉得犹豫的时候,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当局者迷,情感问题大多如此。
他们边说边往公园走,在公园转了一圈,打算回去了,路过公交车站牌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看样子还要下一段时间。
“我去那边买把伞,你在这儿等会儿。”他跑进雨里,又很快回来。
雨下得不大,李沪撑伞从雨里走过来,揽上她的肩,又再次走进雨里。
肩膀处的手指带着淡淡的暖意,岑书突然想到一个很久之前就特别好奇的问题,“你父母为什麽给你起名叫沪?”
想到沪,岑书就只会想到海市,海市的雨,她大学离海市很近,经常去那边玩儿,印象最深的还是梅雨季,黏腻湿滑的地面,湿答答的空气,总是无法干透的衣服。
“我在那边出生的,只是後面我父亲公司业务主要在这边,所以都过来了。”李沪跟她说了几句简单的方言,听上去挺像那麽回事,岑书被他逗笑。
快到单元楼下,两个人脚步都放慢了,他问岑书,“你现在还失眠吗?”高中的时候岑书失眠,郑准年之前提过。
“还好,如果事情多压力大就很难入睡。”岑书原来还会不停地看时间,或者想小说大纲,现在就干脆起来敲字,改稿子,偶尔第二天确实有比较重要的事情就吃一颗褪黑素。
搞文字工作的多少有点儿这方面的毛病,“我认识一个中医,早几年在川西那边,这两年就带在京市,等回去带你看看。”
岑书自己这是老毛病了,她习惯性想拒绝,对上李沪的眼睛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好。”她得慢慢习惯自己不是一个人了。
又零零碎碎地说了会儿话,分别的时候,李沪摸了摸她的发,眼尾泛上笑意,“要亲一下吗?”
就这麽水灵灵地问出口,都不带脸红的。
岑书擡眼看他,没等说话,他的吻就落到了岑书的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