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险
不知道是不是咖啡喝多了,岑书最近总是走神,还特别容易忘事儿。
“我好像忘拿作文书了。”晚上放学,岑书和孟雯丹走到校门口,才想起来。
“雯丹!”雯丹老爸远远跟她招手。
“你赶快去吧,我回去拿一下书,现在应该还没锁门。”岑书看了眼时间,值日生估计还在值日。
“OK,那你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岑书点点头,返回教室,在桌子上翻找到粉皮的日记本,今早走得急,不小心把日记本混在课本里拿出来了。
岑书从教学楼出来已经很晚了,她急忙往公交车站跑,还是错过了九点四十的公交,差不多还要等个五分多钟。
公交站牌没人,上方的灯光昏暗,投下模糊的光影,照亮站台一角,公交车快点儿来吧。
学校暖气烧得太热,这两天天气又好,岑书穿的鞋不是很厚,她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後悔穿少了。
离老远看着两个人影走过来,应该也是一中的学生,只要有人来就好,有人感觉会没那麽害怕,岑书低头想着。
“呦呵,这不是网球场上那小美女吗?怎麽今天没打网球啊?走呗,跟哥打球去!”钱锐将网球拍扛到肩膀,一脸不怀好意。
岑书擡头,对方那头黄毛在灯光下都不怎麽显眼了,她眯着眼辨认半天,是上次在网球场上遇到的那两个人,她暗道倒霉,碰上这两人。
她一只手摸到书包侧兜,里面有一瓶辣椒水。
“走啊,你不是打网球很厉害吗?”黄毛一靠近,张嘴就是一股烟味,岑书低着头向另一边走,四下无人,不好在这里起冲突。
黄毛身边的姜晓达看了眼周围,拽了他一下,“钱锐,走吧,太冷了。”
钱锐把他甩开去拽岑书,“装什麽装?上次不是还挺嚣张的嘛?今天怎麽胆子这麽小了?啊?”上次他还没发现,这小妞长得还行,他伸手摸了把岑书的脸,“走啊,跟哥玩儿玩儿去!”
岑书皱紧眉头,侧头避开,钱锐嘿了一声,“躲什麽躲?嫌脏啊?”他给姜晓达使了个眼色,两人左右堵住岑书,钱锐歪嘴笑了一下,他黏腻的目光在岑书的脸上流连,“等会儿还有更脏的呢……”说着就要将手伸进她衣领。
还没等他碰上,岑书迅速抽出瓶子喷了钱锐满脸的辣椒水,转身就跑。
“啊!!!”钱锐捂着眼睛跪在地上,面目扭曲,“草!!姜晓达,给老子抓住她!!”
见他倒地,姜晓达去看“没事儿吧?”
“你去把那死丫头给我抓住,非得让她扒层皮不可!”钱锐边说边流眼泪,模样滑稽。
“行。”姜晓达跑过去追,但速度不快,平日里和钱锐两个就抽烟喝酒泡吧,偶尔耍点儿钱,要是真犯了什麽事儿,他爹得打断他的腿,这样想着,速度越来越慢了。
钱锐踉跄着从他身後跑过来,给了他脑袋一下子,“你踏马散步呢!!”
姜晓达吓得缩了下脖子,“啊,锐哥?你没事儿了?”
钱锐睁着一只眼,“你他妈看我像没事儿的样子?死了我也得抓住那丫头片子,非得让她也尝尝辣椒水。”在一个人身上碰了两次壁,钱锐这口气难消。
“呼哧呼哧。”岑书疯跑,以前在临县偶尔会听到女子半夜喝醉被人带走第二天光着扔到街上的新闻,晚上出门她都会格外防范,她往学校跑,学校有警卫。
岑书拼命奔跑,直到看到几名身穿校服的一中学生,才渐渐放缓步伐。
下一秒,後脑勺的发被人狠狠揪起,头皮传来刺痛感,岑书没忍住叫了一下。
“跑?看你往哪儿跑?”钱锐面容扭曲,一只眼睛既红又肿,他人又很瘦,像是变了形的螳螂,岑书狂喷手中的辣椒水,却被早有防备的钱锐一把抓住,扔到一旁。
“草!还想来这招?”
男女体力悬殊,岑书手脚使不上力,只能冲着有人的地方大喊“救命!!”
“你不是挺神气吗?啊?还救命!我看你……”
下一秒,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撞击,钱锐惨叫一声,被击倒在地。
岑书离得近,只听见耳边传来破风声,身上的桎梏松懈,她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
“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岑书擡头,看到熟悉的脸,李沪戴着黑色鸭舌帽,皱着眉,双唇紧绷。
岑书紧紧握着李沪的手臂,眼中满是惊惧,缓了一会儿,眼泪才不受控制地落下。
“哪里受伤了?”他见岑书不说话,又问道。
“没。。。事,头皮被拽了一下,其他还好。”岑书碰了下脑後,感觉被薅去大片的头发。
此时顾晚乔也小跑过来,“小书,你没事儿吧?”
岑书缓慢松开握住李沪的手,“嗯,没事。”
“那就行,吓死我了,我和李沪正要回家呢,听见有人在这边呼救,我还说听着声音耳熟,赶紧过来看一眼。”顾晚乔扶着她起来,拍了拍她後背,“不怕不怕哈。”
李沪往空地看,刚刚倒地的钱锐不知道什麽时候跑走了。
“怎麽跑了?”顾晚乔道。
李沪环顾了下四周,转头问岑书。“你认识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