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了
唇畔即将碰触的那一刻,桌上的手机震动,困意消散,岑书瞬间惊醒,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推了一下试图贴着她的李沪,“等会儿,是姑姑。”
“姑姑,嗯,不回去了,有点远,我们这几天都住酒店,嗯,好……”
郑家买了套新的房子,比原来大,说是以後郑准年领了媳妇儿,岑书领了女婿,或者再生宝宝什麽的也足够,装修什麽的都问了岑书的建议,基本上再散散甲醛就可以搬了。
岑书其实没什麽建议,但姑姑经常问她,岑书心里觉得很暖,她知道姑姑想告诉她无论如何她都有一个家。
几日後,岑书和往常一样,到了片场,准备开工。
顾晚乔早早到了,她跟岑书打招呼聊天,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岑书,早啊!昨天睡得好吗?”
岑书看着她,礼貌地回应:“早,还行,你呢?”顾晚乔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昨晚一直很紧张,很久没拍戏了,害怕出错。”
顾晚乔这个角色是女主的同学,是沉默的观察者,但在最後破案之时勇敢发声,是勘破谜题的重要一环,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如果演得好了会很出彩的。
岑书也听说了顾晚乔家里的一些事,家里破産,父亲入狱,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夕之间负债累累,岑书不免想到自己小时候,她老毛病又犯了,心生怜悯。
“我大概给你讲一下她的详细背景吧,其实你可以以第一人称写一下人物小传,可能会更有代入感……”
岑书的声音很轻,很温柔,顾晚乔看她的侧脸,五指握拳,眼神十分复杂。
顾晚乔表面上认真听着岑书的讲解,时不时点头回应,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昨晚找李沪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他和岑书亲昵的模样,那些画面像针一样刺痛她的心。
明明是他们先认识的,一起长大的,她因为家里出事,不敢再联系任何人。这麽多年过去了,她再次鼓起勇气找她,却得到这麽个结果。
顾晚乔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谢谢你,岑书,你说得太有用了。”顾晚乔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声音却微微发颤。岑书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她想的是怎麽把电影拍好,宽慰道:“别客气,有什麽问题随时都能问我,我相信你OK的。”
拍摄正式开始,顾晚乔强打精神投入其中。前几条镜头还算顺利,可有一个下水的镜头总是过不去,镜头一扫到顾晚乔她就总打颤。
其他演员也冻着,翻来覆去过不去,大家都怨声载道,李沪眉头紧皱,格外严肃,一条比一条差,他脸色越差,顾晚乔就更紧张,到後面甚至有演员一直在打喷嚏。
李沪摆手,让大家休息。
“什麽阿猫阿狗都能拍戏了,真是搞笑,耽误大家时间。”
“嘘,她跟导演是同学,你小点声。”
“怪不得,原来是关系户。”
……
顾晚乔听着周围演员的低声议论,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羞愧与愤怒交织在心头,眼眶也微微泛红。
她看了眼李沪,李沪在和岑书说话,目光柔和,和刚才的样子截然相反,她紧紧咬着下唇,心中满是不甘。
休息了一会儿,再次拍摄,又卡了几遍,终于是过了。
後几天,顾晚乔一直在琢磨剧本,研究怎麽演,也没更多机会跟李沪交流。
就在剧组拍摄顺利推进时,岑书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得知妈妈意外骨折进了医院,她请了假之後就返回京市。
“要不要我陪你去?”剧组也很久没休息了,休息一天他当天返回,也挺快的。
岑书把洗漱包装进行李箱,停下来看他,她发现李沪这个人,竟然还有点黏人。
“不用,没事,我很快回来。”开玩笑,这麽大个剧组,拖一天那不知道多少钱打了水漂。
李沪想想也是,这个时候就愈发想念吴恒,可惜吴哥在做上一部电影的收尾工作,更抽不出身,“那代我向阿姨问好。”
“好。”
人年龄大了,就难免会磕磕碰碰,岑书妈妈这次还挺严重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想想,还是多留了一段时间。
白天陪廖静聊聊天,出去散散步,晚上是吴啓陪护。
吴家如果有人来的话,岑书一般会出去,避免和他们家人见面。
另一边,拍摄顺利进行,岑书不在,李沪在片场更是连个笑脸也没有。顾晚乔瞧准了这个时机,又开始频繁地接近李沪。她总是找各种借口和李沪搭话,今天送一份精心准备的早餐,明天又请教一些关于表演的问题,尽管这些问题她心里早已清楚答案,出于礼貌,李沪刚开始还会耐心地回她,到後来就干脆借口有事,让她找副导演。
岑书照常从医院回家,和李沪打完语音电话又刷了会儿微博,原本只是想刷刷最近的娱乐新闻,八卦一下,却刷到了顾晚乔的微博号。
最新发的是一条九宫格,各种在剧组的照片,其中两张,还有李沪出镜。